而房门外站着的,正是孟淮之。 素颜的他眉目清净,然而眼下隐有青黑,无端沾污了那种令人心神舒畅的脱俗感。 沈骛赶紧让他进来,边问:“很累吧,飞机刚到吗?” “嗯。”孟淮之累得只能吐出一个音节,不用沈骛招呼就到沙发上坐下了。 片刻,他看向沈骛身上还未换下的赛车服,也问:“你刚回来?” “嗯,比赛完遇到了几个小粉丝,和他们多聊了一会儿,我刚进门呢。”沈骛说,“我先去换衣服洗个澡,你……等一等再来?” 时至如今,他打算在酒店房间里洗澡,还是下意识地想先将孟淮之赶出去。 孟淮之却懒懒坐着不动:“我一会儿就回去休息了,你也过来坐吧。” 沙发是双人沙发,沈骛坐到另一边。 “今天比赛怎么样?” “没拿到积分。” “没受伤吧?” “没有。” 简单寒暄几句,都是孟淮之问,沈骛答。 好半晌沈骛才反应过来,也问孟淮之:“演唱会怎么样?顺利吗?” “嗯。”孟淮之说,“挺累的,主要是等飞机累的。在机场多等了两三个小时,飞机到了以后还不能飞,又在飞机上等了几个小时。” 沈骛给孟淮之当了十几年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十几年来都是孟淮之照顾他、关心他。以前他偶尔也会问孟淮之一声考试如何,孟淮之往往是简短地告诉他:挺好的,没问题。更多的细节却是不会再说了。 这次他下意识关心孟淮之一句,却得到了后者带着几分依赖的倾诉。 沈骛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些无措,说话都磕绊了起来:“那……那怎么办……你,你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又觉懊恼,孟淮之刚抱怨说累,他转头就赶人走,这话是不是太像直男的多喝热水了? “嗯,等等就回去。”孟淮之也没立刻接受他的提议。 沈骛想了想,难得觉得和孟淮之相处起来如此尴尬,试着找借口脱身:“那你先坐着休息,我去洗澡……” 他起身起到一半,猝然被孟淮之攥住胳膊,拉了回来。 他感觉自己身子歪了歪,好像没有落回原处,离孟淮之更近了几分。 他能清晰看见那双近在眼前的黑眸,里头酝酿着乌云般黑而沉的情绪,好似有什么热烈的如同火焰的东西正要破土而出。 他不由自主屏息。 孟淮之眼角微微一弯,漆黑眸底便亮了起来,其中那点宛如火焰的朦胧的红,或许是他赛车服的倒影。 孟淮之将他看了又看,拿着他胳膊的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