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 “我是住楼下的,厕所头漏水了,来问下你这里水龙头关不得。”林霄理直气壮地扬声叫道。 “不是我这里漏的水,我屋里水龙头没开。”门内的男声不耐烦地回道。 “你开哈门嘛,我看一下,也不是要怪你,如果不是楼上漏的那就可能是水管漏了,我确认一下好找人来修。”林霄哪能这么容易被堵住,继续拍门高喊。 她中气足、嗓门大,住四楼的小房东都听见了动静,好奇地从四楼阳台上探头出来看,屋里的租客显然也被吵得不行,烦躁地抱怨了几句后起身来开了门。 门一拉开,林霄就不管不顾地往人家屋子里挤,活脱脱像个不好相处的凶邻恶客:“你不要急嘛,我就看一眼就行,看看到底是三楼的水管漏了还是我楼下水管漏了——” 开门的瘦削男人原本只想把恶客打发走,没想到林霄头一低就从他胳臂下面穿过去、蹿进了他房间里,气得脸都绿了:“你干嘛,都说了我屋里没漏水,你这人怎么回事?” 林霄才不管瘦削男人气不气,挤进屋里就瞪大眼睛观察四周。 三楼这个房间和她二楼的房间格局是一样的,厕所门正对着大门,隔出来的厕所旁边是一张床尾朝向大门方向的单人床,只不过这人显然没有在家里开火做饭,靠窗户位置放的是一台电脑桌。 林霄飞速打量一遍这个房间,确认没有能藏猫的地方,便大步走向厕所,伸手把厕所门推开。 厕所里当然没有什么漏水积水,地面是干燥的,更重要的是……也没有猫笼之类的东西。 林霄心里有些失望,嘴里装模作样地念叨着“真的没有漏水哦?”蹲下来打量厕所里的边边角角,在瘦削男人挤进厕所里来骂骂咧咧地赶她走时,又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穿着。 她好歹也是养猫的,很清楚猫这种动物有多能掉毛——只要是跟猫多次产生过接触的人,再怎么仔细打理家里的卫生,地板上和衣服也必定会发现猫毛。 这一观察下来,她很快就有了结果……厕所地漏口那里卡着少许不明显的、绝对不是头发的毛发,而这个房间的主人,身上穿的那件米色上衣腰部位置,卡着根细细的猫毛。 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养猫的痕迹,这人的住处和身上却能找的着猫毛……林霄的眼神儿瞬时冷了下来。 这家伙被猫蛊找上果然不无辜。 林霄笑眯眯地站起身,向一脸不快的瘦削男人道了歉,拉着奶奶匆匆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林霄把门关上,揉着脸转身,就看到自家奶奶那一脸的古怪之色。 “老太,你看出门道来了?”林霄连忙问道。 “怎么说呢,这个小崽……自作孽,自己找死。”林奶奶神色古怪地道。 猫蛊,华夏民间蛊术中的动物蛊之一,传说在隋朝时,就有民间方士以猫鬼行蛊害人,在《隋书·外戚传·独孤陀》、《金谷园记》、《朝野佥载》等古籍中均有记载。 唐朝时的唐律《唐律疏义》中,明文规定了对行猫蛊事的民间方士的惩戒手段——蓄造猫鬼及教导猫鬼之法者,皆绞;家人或知而不报者,皆流三千里。 《本草纲目》和《千金方》中,还记载有时人用于救治中猫蛊患者的药方。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行巫蛊事害人者往往没得好下场,再加上各朝各代严令禁止,到明清时擅长此道的民间方士就不剩几个,到新正国成立,轰轰烈烈破了四旧后,猫蛊便和其它蛊术一样成了民间传说,与曾经活跃一时的方士、术士、巫术师等捞偏门的灰色行业一道儿泯灭在了历史的故纸堆中。 即便是林奶奶这位七十多岁的民间老神婆,对猫蛊的了解也仅限于认识其害……养猫蛊的那些仪式咒语,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怎么说?”林霄好奇地追问道。 林奶奶坐到塑料凳上,定了定神、组织了下语言才道:“我看这个小崽,面相普通,命数也不硬、阳气不够重,不像是能沾阴阳事的人,他估计是误打误撞把猫鬼养成蛊的。” “你小的时候我和你讲过的,老辈人行蛊的没得几个好下场,养蛊的那些法门在我上一辈人就断得差不多了。而且这个小崽身上沾的猫蛊,应该也不是老辈人养蛊时挑的那种养了多年的老猫,怨气没得那种和人差不多的深重,估计都还是些猫儿。养这种猫儿的话,按理来说是没得那么容易成蛊的。” 停顿了下,老人家用一种复杂的语气道:“不晓得养猫蛊的仪式咒语,又不懂得法门,还能把猫鬼养成蛊……这个小崽,死也不冤。” 林霄听她奶这么一说,脑子里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只被虐杀死的玳瑁猫。 “老太,你的意思是说……他把猫整死的手段太过凶残,伤了天和?”林霄道。 有伤天和这词儿她奶在教育她啥事能干啥事不能干的时候念叨过很多回,以前林霄都不当一回事,现在倒是觉得这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