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上下连同丫鬟婆子也都瞧见了。 齐语芙的脸丢大了! 齐语芙哭得越发伤心:“外头还指不准要怎么编排我,才定亲几年,就拴不住未婚夫的心了。他们不会说言哥不好,只会说是我不好,才惹厌弃。” 林氏也心疼得要命。 再一想,如今管家的是王氏,她们插也插不上手了。如今要取用银钱,竟还要看王氏的脸色……林氏顿时也悲从中来,与齐语芙一并哭了起来。 “母亲得为我做主,母亲去找老太太,她一定会为做主的!”齐语芙哭喊着道。 齐语柳这时才插了声:“你有凭据吗?” “这还要什么凭据?只有王氏对咱们大房不安好心!她还笼络得二叔也不肯同我们说话。” “不管咱们肯不肯认清,如今齐家已是二房的天下了。老太太疼的父亲,不是我和语芙。父亲没了,大房在她心里的地位自然也有下降。没有凭据,老太太不仅不会为你做主,反倒会为了不下王氏的脸面,将你我斥骂一通……”齐语柳冷静地道:“这些道理,先前不懂也就罢了,现在你们还没看明白么?” 林氏哑然。 不是看不明白,只是过惯了从前的日子,哪里肯承认现在的处境呢? 齐语芙慢慢收住了声:“你自然沉得住气,又并非是你的亲事出了岔子……” 齐语柳骂道:“你犯什么蠢?你忘了么?咱们去王家吃过茶,赏过花。席间与咱们同坐的,都是谁?凤阳郡主、云安郡主,袁家、王家、丁家的姑娘……更有摄政王。你管袁姑娘说的话难听还是好听,左右她是不喜齐春锦的。她不喜齐春锦,便肯定要花心思来提拔你我。你还怕这亲事出岔子吗?若是得了贵人的青眼,日后该是姨母一家来求着你了。” “摄政王?”林氏愣了愣:“那日摄政王也去了?” 没人顾得上应她。 这厢齐语芙的眼底倒是慢慢重新浮现了光彩…… 是啊。 日后她岂会怕齐春锦?岂会怕王氏? 大房这厢仍在安抚。 周家府上,周旭却在发愁。 他以周萍的名义递了帖子,被齐春锦婉拒了。周萍自然不许他再递一次,说是堕了她的脸面。 “小姑娘,年纪不大,派头大。递了帖子也不肯来,倒显得我周家求着她似的。”周萍道。 周旭讪讪道:“你也知道缘由的……” 周萍顿了下,然后才又开口道:“你的心思我是知晓的,但肯定是不成的。原先若她给你做个妾,以她的身份,倒也做的。家中长辈也不会阻挠。只是如今……” “如今怎么?” “如今云安郡主对她一见如故,视为好友,已经一块儿连着玩了好几日了。你若是想她来给你作妾,那岂不是打了云安郡主的脸?” 周旭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想说,我也并未想过要她给我作妾。 他想要什么……他也说不清。只是想要再见见她,好叫她原谅他年少不知事,再有,再有……周旭蓦地心思一动。 若是真如周萍所说,娶了她,应当是什么样呢? “好了,莫要想这些了。下月摄政王到围场狩猎,京中勋贵子弟大都要前往。你也收拾收拾,去那里散散心,且忘了这些念头罢。也再练练你那投壶……除了读书,旁的一概不会。如何同其余勋贵子弟交好?” 周萍想得容易。周家与齐家本就天壤之别,只要拘着周旭,让他见不着齐春锦。那见得少了,什么心思也都淡了。 周旭闷声应了,心思却止不住地飘远了。 这个月本来也不剩几天了,一转眼的功夫,便到了出发去围场的前一日。 摄政王早年常待在军中,后来归了朝中,也总要去校场练兵,每年围猎更是隔一月便要举行一次。他不喜阵仗排场,往往都是从勋贵子弟中挑上那么些人,一同轻装简行而去。而围场中狩猎的獐子鹿鸡等物,也并非是山林中野生所长,乃是专门饲养,再每日多食生肉以维持野性。 齐春锦从云安郡主口中听了这些讯息,就记得了一句“轻装简行”,便也没准备多的衣物。 等到了围场,她既能吃上烤肉,又能见到太医了。 云安郡主怕为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