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春锦素来胆小,借她胆子,她也不敢的。 王氏这才掏出那块玉,淡淡道:“说来这玉,我拿到后便觉得奇怪。放在掌心,竟然是微温的……如今才知,应当不是什么凡品吧。” 老夫人紧紧盯住了那块玉,急切地伸手想要去拿。 王氏却蜷起手指,盖住了那块玉。 老夫人瞪大了眼。 那块玉,本该是偷.情的罪证,如今却成了齐家翻身、飞黄腾达的信物…… “你这是作什么!”老夫人道。 王氏道:“锦儿,你且先回院子,收拾东西。” 齐春锦点了下头,又瞧了瞧岳王夫妇,她犹豫一下,还是道:“你们莫要欺负我爹娘……” “这是自然!本王黑白分明!”岳王连声道。 林氏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齐春锦这小蹄子,装得好一副无辜模样,言语间却是在提醒岳王盯准了大房找麻烦! 林氏牢牢盯着门口。 齐春锦却已经福了福身,一提裙摆,走远了。 岳王与岳王妃这才收回了目光。 心道,不仅是个生得漂亮胆子小的姑娘,还是个懂得维护父母的。哪像齐家大房那几个…… 岳王与岳王妃同是为人父母,又在世子身上付出良多,此时自然难免有所感慨。 待回过头。 只见王氏命丫鬟取来管家的钥匙、账本、对牌等物,一应全部还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眼前一花。 这是真要从齐家分出去! 那……那块玉呢? 老夫人紧紧盯着王氏攥住的手指,她越瞧啊,那手指就攥得越紧,连一点缝儿都不透出来。 从齐正死后,齐家便陷入了窘迫的境地。 齐诚也不过勉强撑着,败落已成定局。 可如今那际遇就在眼前啊!就在那眼前啊!可怎么就……怎么就分出去了呢? 一想到那东西被王氏牢牢捏在掌心,不属于自己,不属于齐家,老夫人胸口一梗,轰然倒了下去…… “老太太!” “老太太……” 齐诚叹了口气,又怕她是装的,又不愿她是真的晕了。 不等齐诚上前,岳王道:“你上去作什么?你是大夫吗?来人!拿本王的腰牌,去请个太医来。本王恩怨分明,可不能让齐家再办一次丧事。” 齐诚这才驻足了。 王氏也狠狠松了口气。 林氏倒是伤心地哭倒在了老夫人跟前,既是做戏,却也又是真心。她怕老太太死了,孤儿寡母,那就当真撑不下去了。她那些个温柔小意的手段,在齐诚面前又丝毫不起作用…… 还有岳王、皇帝……这些从前林氏根本挨也挨不上的人物,光是想一想,都叫她觉得心头惶恐…… 林氏哭得越发伤心了。 齐语柳也陪在一旁默默抹泪。 岳王妃见状,心下顿生不耐,低声道:“早些时候作什么去了?如今倒是晓得哭了。” 不多时,太医来了。 王氏等人也就准备离去。 林氏留了丫鬟在里间伺候,当着齐诚的面,叫住了王氏:“弟妹,刘妈妈总说,语柳、语芙的亲事,是你动的手脚。”林氏落了两滴泪,道:“只要弟妹同我说并非如此,我便信弟妹的。” 王氏瞧了一眼齐诚,淡淡道:“周家宴上,语芙说锦儿有东西掉了。我如今已经替锦儿寻回来了。” “诚哥,我们走罢。” 齐诚应声,与王氏一并走远。 林氏愣愣立在那里。 这是何意? 林氏乍然想起,那日从周家回来的马车里,王氏那个沉沉的眼神。 ……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