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见她叹着气,十分为难的模样,心下更是不甘,便又问:“你且仔细说说,你怕我什么?” 齐春锦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她连背后说人坏话都不敢,又哪里敢当面说呢? 摄政王一气之下,便如同剁鱼那样,将她剁了可怎么是好? 宋珩知晓她胆子小,又在定州养了几年,养得天真烂漫,眼界却也窄了些,风吹草动都能惊着她。 他耐心道:“你若是告诉我了,我下回改。” 齐春锦动作一顿。 ……当真? “像你这样盯着我,一动不动,就有些可怕。” 宋珩喉头哽了哽。 他的目光都掩藏不住热意了? 宋珩道:“那是因为想要待你好,才会这样盯着你。” “是么?”齐春锦只好接着往下数:“你皱眉也可怕。” “那我便不皱眉了。” “还有,下次剁鱼殿下先告诉我一声。” 宋珩哭笑不得,道:“下回我捂住你的眼睛好不好?” 齐春锦:“不行,你不许碰我。” “为何?” “殿下总碰我,就会有人说我喜欢殿下。” “我总碰你,便该是我喜欢你。”宋珩嗓音低沉地缓缓道。 齐春锦怔住了。 半晌,她才捡回了自己的思绪,喃喃道:“殿下喜欢我?” “我若不喜欢你,怎会抱你?怎会弯腰低头为你穿鞋袜?” 齐春锦又怔住了。 “可是……”齐春锦皱紧了眉:“可是你不能喜欢我。” “为何?” “因为你是齐王,我是,我是齐家姑娘。” 宋珩失笑道:“那不正是巧了?都是齐,本该是一家。” “歪理。”齐春锦咬了咬唇,不乐意同他说话了。 宋珩心下叹息。 望见齐春锦的模样,他便知道小姑娘对他,是没有一点男女情意的。 或许当真只如她所说,她只是喜欢他的身体,觉得他长得好罢了。 宋珩只好暂且按下表明心意,他道:“还有什么可怕的?你接着说。” 齐春锦转了转眼珠,嘀嘀咕咕数了一大堆出来。 中间还夹带了私货。 “殿下下回能不能好好放风筝?” 但凡这等小事,宋珩一律应好。 眼见夜越发深了,外头露水气重,宋珩怕她受凉,便催促她回去歇息。 齐春锦方才鼓着勇气走了出来,这会儿哪里还有勇气可用? 那月影绰绰,看着像是无数人影在竹林中舞动。 多可怕啊。 宋珩瞧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方才还急急地要走,这会儿又翻到不急了。 总之不会是因着舍不得他。 她那小脑瓜哪里懂得这些? ……多半是怕。 宋珩起身道:“走罢,等你进了竹屋我再回去歇下。” 齐春锦不大好意思地抓了抓发髻。 她方才像是拒绝了摄政王吧? 啊,我真厉害。 我方才拒绝了他! 可眼下我又要他送我回竹屋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