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齐春锦歪头补充道:“我原先在定州买的……上面画了花纹,当地的阿婆说,可以驱病辟邪。怪物见了,就不敢近身了。很漂亮的一个面具。” 岳王妃听罢,便知道那应当是当地的某种特色了。思及其中的寓意,当下笑得合不拢嘴了。 如今可不就盼着驱病辟邪,岳郗身体康健吗? 岳王妃又问:“那郗儿给锦儿送了什么?” “花灯。”岳郗道。 岳王妃惊道:“难不成是你们昨个儿去摊子上,自己猜灯谜猜来的?” “不是,是岳郗亲手做的。”齐春锦说。 王氏从后头敲了下她的脑袋,齐春锦这才改了下口,道:“岳郗哥哥。” 实则依她来看,岳郗与她差不多大的。 岳王妃哪里计较这些?听了还觉得可乐呢。 她暗暗嘀咕,心道如今都有闲心能自个儿做花灯了,可见是大好了。正要露出笑容呢,便听得齐春锦在一旁道:“岳郗哥哥怎么这样害羞?” 岳郗用力抿了下唇。 齐春锦又道:“快说快说呀。” 说什么? 岳王夫妻摸不着头脑。 岳郗又用力抿了下唇,这才道:“还有两盏。” 岳王夫妻愣了下,才缓缓反应过来了味儿。 而那厢伺候岳郗的丫鬟已经下去拿去了。 岳郗给岳王夫妻也各做了一盏。 花灯本来是死物,不过是因为寄托了人的情感,才变得意义深重。 等花灯拿到跟前,岳王夫妻两个眼圈儿都红了,忙叫人高高挂起来。 岳郗道:“是锦儿想做,……便跟着做了。” 齐春锦在一旁探出头来道:“岳郗哥哥手都划破了。” 岳王妃闻言,一下更是心疼不已。只觉得那花灯其中赋予的感情,更显得深重了。 岳郗叫这样一说,微微别过了头去,耳根微红。 他的确是如齐春锦说的那样,有几分羞意。倒不是别的,而是他骤然从深陷的泥潭中爬出来后,才骤然发觉,这些年里,父母为了照顾他付出了多少……而他不过是做个花灯,反倒显得拿不出手了。 岳王妃忙叫人拿药来,又一面拉着王氏的手说话,夸你们家锦儿真是个甜甜又窝心的小姑娘。 言语间更亲近了。 又同王氏说,她命人送来的药果然有大效用,郗儿用了很好呢。 一时岳王府内气氛越发好了。 齐诚突然插声道:“送的什么药?” 岳王妃笑着说了是什么药。 齐诚也跟着笑了笑:“哦。内子素来有这些不常见的药,却个个有奇效。昔日在定州的时候,就常用上呢,否则早死在外头了。” 岳王听罢心下暗暗称奇。 岳王妃却是心道,齐家当年为何被发配到定州,是因为那大房排挤罢?定州环境竟恶劣至此……这大房恐怕还应当再付出些代价才是。 岳王妃按下心思不表。 这厢王氏见岳王妃待她格外亲近,心下也浮动了一个念头。只是不久那念头便被按下去了。若是过往,她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可为人母后,便总想着要多结善缘,只为了锦儿以后一帆风顺,再无烦忧。 罢了。 且再等等吧,王氏心道。这么多年都等过去了……再等一等又何妨?何必拿岳王待锦儿的真心,加以利用呢。 众人都不知王氏心底划过了什么样的念头。 齐春锦在这头偷偷将棋拨乱了,等岳郗再回来,没下几子,便道:“岳郗哥哥输了。” 她都输了好几回了。 岳郗再抿了下唇,只是这次却是带上了点笑意。叫她这么一打岔,他神色已然轻松了不少。 岳郗道:“一会儿放风筝。” 齐春锦:“嗯?” 岳郗含糊地开口道:“……我跑得动了。” 岳郗话音落下时,京城里已然热闹了起来。 开始舞火龙了。 他们坐在院中,都能隐隐瞥见远方的火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