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讪讪回来:“说是去岳王府做客了。” “何时回?”王老太爷皱眉问。 “从下人的对话来看,这,不知啊……”大老爷不想被父亲指责愚蠢,便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咱们将那王氏和齐诚绑回来?” 王老太爷冷声道:“蠢货。王氏、齐诚于齐王来说,算什么东西?只一个齐春锦得他青睐罢了。” “那咱们去岳王府?” 王老太爷更气了:“岳王如今虽不在朝堂,可他早年是做什么的?你也不想想!他手底下的护卫,要砍你们脑袋,便如切菜瓜一般容易!” “等着吧。”王老太爷皱眉道:“她去岳王府,并非是有意防范。若是为了防备我们,齐王将她送到太皇太后身边去岂不是更好?恐怕当真只是小住几日就要回来了。” “齐王也要掂量掂量,为了一个女子,便这样与保皇派开战,值得与否。”王老太爷道。 “可若是……齐王自己就想要篡权呢?”大老爷小声道。 王老太爷没有说话。 若是如此,那便真是最糟糕的结果了。 先前王娴还是闺阁女儿的时候,王老太爷一早便打算着要她去做皇后了。他心知齐王强悍,绝不是他可以掌控得了的。小皇帝则不同了。 于是王老太爷那时,并不计较王娴女子身份,将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王家私底下做了哪些事,他也没有瞒王娴。为的就是告诉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将来她行事,也要狠辣果决。 如今王娴这里松了口子,再加之肖家既不想被王家灭口,也不想被齐王盯上,正战战兢兢之际,可谓是配合之至。他们知道,只有这假王家倒下了,肖家才能谋一个活命的前程! 这几方合力,没两日,王家又被状告了。 状告的正是当年王家老宅失火一事,来人并未质疑王老太爷是顶替了王磬,而是说他与老宅长辈不合,竟丧心病狂,在发达之后,便一把火烧了老宅,如今寻来了人证物证。 这消息一出,可谓是震惊京城。 太后听了,差点恨不得把王娴活活掐死。 “这事是真是假?可仔细核对过?”太后怒声问。 嬷嬷答道:“说是证据俱在呢……” 太后怒道:“这不可能,就算是与长辈不合,又何苦放火烧死所有人?那些可都是他的宗亲!人人都盼着有可倚靠的宗亲大族,他却要自己亲手毁了?哪有这样的道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将刑部的人叫来……此事按住了暂且不办。没准儿便是谁人栽赃陷害的!” 刑部的人其实也不大情愿呢,但太后是皇上的娘,皇上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他们来置噱? 刑部的人见了太后之后,便领命往王家去了,传达了太后的意思,大致便是太后还是相信你们的,今日派了刑部官员去仔细查探事情内里,还你们公道,刚刚已经启程啦! 王老太爷听了,却并不觉得高兴。 王老太爷面皮抽动两下,道:“怎敢劳烦太后?清者自清,就不必去丰州查探了。” 那告状之人,不知受人指使,实在深谙其道。若是指他冒名顶替,这话听来实在滑稽,谁也不会信。但若说他与长辈不合,放火烧宅,这可是不孝的十恶之罪啊!谁人都受不起这样一顶帽子。上头的人不知内里,说什么也会派人去丰州走一趟。 可这事哪里经得起查探? 那时王老太爷行事到底还是年轻,今日细细回想,他都不知自己那时落下了多少纰漏。 “那怎么行呢?王家乃是皇上的岳家,这等事是一定要彻查清楚,断不能叫天下人误会一分一毫。”刑部的人也沉下了脸,道:“决不能抹黑了皇上的脸面。” 王老太爷暗暗骂娘。 刑部的人见事情已经办妥,倒也不多留,说了几句漂亮话便走了。 这近来,最为痛恨王家的,可以说就是他们了。 王家出事,王家未必有多头疼,说破天那也是皇上岳家,只要不是真把天捅漏了,那就没事。可他们底下人,要如何查探这些事,要拿个什么决断,可就为难了。稍不注意,可能还要陷入党/派之争。那可真是脑袋在脖子上呆得都不稳固了。 都是皇上岳家了,如今掌权的又不止皇上一个,还有个齐王在侧呢,怎么就不知道省点事呢?白费了外头的清名! 那刑部官员甚至还忍不住摇头想,要早知以头抢地来谏君便能得清名,得仕途飞升,我也早如此作为了! 这头人一走,那头大老爷就忍不住焦灼道:“太后难道不要皇家的脸面了吗?” 王老太爷沉声道:“这正是为了皇家的脸面。”“俗话说十恶不赦之罪,这不孝在其中,分量极重。太后只当我们是被污蔑,这才坚决要查到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