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驾,要两杯纯的提提神,凝烟。” 这女子名唤凝烟,姓氏不明,是这家夜店的老板兼酒保。沉吝和月笙逃课时经常光顾于此,三人十分相熟。 “二小姐来,自然给挑最好的上。”凝烟略显风尘气的妆容透出灿烂的笑容,她重新洗了两只水晶高球杯,用绒布擦干净,又从酒柜顶层摸出一只红白将间的酒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两杯端到吧台上。 不同于月笙守着燧熹国的月例过日子,沉吝有的是钱,向来出手阔绰,因此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着。 她抿了口杯中透明微黄的酒液,入口绵甜,中段粮香,回味清冽,困顿的神经像在冰冷的海水里洗了一遍,顿时清醒了许多。 “那间房还留着吗?”她随手往吧台上码了十几个金币,问道。 “当然,当然。”凝烟眉开眼笑地收下金币,向楼上抬了抬下巴,“二小姐的长包房怎敢随意让人使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空着呢,随时恭候您来。”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像是两人起了争执,推搡着嚷嚷了起来。 其中有个稍显稚嫩的男声似乎有些耳熟。 沉吝停下动作,眺过二层扶栏,向下望去。 少年微长的黑发带着些自然卷,毛茸茸堆在肩膀上方,瞪着炯炯有神的杏眼,机灵娇憨,虽然年纪还很小,但不难看出是个英俊美人坯子。 果然是沉季。 他正咧开樱红的嘴唇,龇出尖利的虎牙,昂首冲着对面怒骂,像只耀武扬威的小狮子。 月笙也抬头张望,一看是他,笑了,回头扫了眼沉吝:“你还是别屁颠屁颠给人当妈了。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弟弟吧。” “啊?楼下那位是沉家小少爷?”凝烟讶异,转而小声说,“这小爷最近总来,也不干什么,就是喝酒看表演,偶尔拉上脱衣舞演员唠几句。我还以为他…” “哈?沉弟弟别是个O性恋吧?”月笙接口道,摸着下巴想了想,斜眼,“也好,这么凶巴巴不服管教的模样,哪有个洲贵族良家子的模样?今后估计没Alpha敢要哦。” “凶么?”沉吝抬手喝了口酒,勾起湿润的红唇,略显宠溺,“不还挺可爱的吗?” 楼下争吵声渐渐淡去,沉季金贵桀骜又张牙舞爪的样子似乎唬住了对方,也可能是对方看他是个年幼又受宠的Omega,没敢计较,总之骂骂咧咧地走了。 沉季也掀开帘子,回到舞池边上的卡座。 “…你眼神果然不太好使。不过沉弟弟没被欺负,好歹不算太丢人。”月笙抬手看了眼光脑,突然急急起身说,“到门禁时间了,我出来得匆忙,没报备,得赶紧回军校了。最近那刘教官不知道触什么霉头了,逮人逮得起劲!光逃课还能糊弄过去,夜不归宿被抓到就麻烦了。” “哦!差点把正事忘了!”她走出两步,猛然在楼梯口顿住,回头,“那个粉末有线索了。等我这两天钻个刘教官的空子,再出来带你去看。” 沉吝挑眉,眼前忽闪过一桌子青菜豆腐。她意味深长地笑而不语,向月笙摆手。 游离的思绪随着夜幕降临抽长,霓虹翩翩亮起,纸醉金迷的檀歌像是王都版图上最闪耀的明珠。 沉吝独自坐了会儿,周围宾客三三俩俩多了起来。睡眠不足加上几日来耗费信息素安抚沉佑的疲倦合力侵袭,她感到一阵困乏,索性仰头饮尽杯中酒,晃晃悠悠地上楼去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