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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


?沉吝饮了几杯,便推说怀念故去的亲人因而不胜酒力,在嘈杂的挽留声中上楼去了。

    布谷鸟在苍穹划出银灰流线,轻巧地落在窗棂,啼叫时露出喙中鲜血一般的殷红。

    沉吝“啪”地关上彩窗,一步三摇地走了几步,仿佛真喝醉了似地栽进皮椅。

    时间冻结了很久,直到古老的红木重门响起谨慎的敲击声。

    她睁开眼,连端正这横七竖八的姿势的力气都懒得出,倦怠地掀了掀唇。

    “进。”

    湖蓝绸缎衬着幽光浮动,流景小步走进来。

    “主人。验过了,那杯酒里没有别的东西。”他发间的珍珠在幽光里更显温润,语调柔和,“那个侍应也初步查了下,并非城堡里原来用的人,应该是走了某位姻亲的关系,趁着人手吃紧安插进来的。”

    “安插进来?”沉吝眯起眼,躺得更歪了,转过半圈椅子看向流景,“继续查,此人源头出自何处,走了哪个姻亲的关系,又托了谁的帮助,统统给我查清楚。”

    “是。”

    “还有。”沉吝在他转身开门的瞬间说道,“告诉程管家,他如果连这些宅内事务都还管不好,大可以收拾东西滚回家养老。”

    书房很快又恢复寂静。

    沉吝将头靠在扶手上,仰头看着穹顶的壁画。这间古老且雅致的书房见证过每一任族长,可只怕是没有比她更不像样的了。

    她脑子里一会儿想着方才那侍应的目标与来历,一会儿想着哥哥如今身在何方,正当神游天外,不觉听到一声窗户响动。

    讨厌的鸟!

    她懒洋洋点着脚尖将皮椅转回去。

    眨眼间冷光闪现,利刃的寒气顿时逼到她脸前。

    精致的狐狸眼立马一凛,她左手撑了下座椅,整个人向后空翻,顺势蹬出一脚,巨大的力道将利刃逼退。

    是谁派人近她的身?又是谁想要她的命?

    沉吝身法轻盈,在空中旋转两圈,好似翩飞的蝴蝶,落在整墙的书架前,这才抬眼看向对方。

    皮衣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黑发半束成狼尾拢在脑后,褐色瞳仁晶亮如同极品琥珀,即使蒙着面依然能看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她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方分秒必争,横刀再次向她劈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恭喜沉二小姐荣登族长哈。”

    沉吝的暗红衣角随风飘荡,足尖在壁上一点,凌空向对面飞去,一手拳头带风,直攻对方要害,另一手趁其不备,按住他持刀的手。

    “啧。”两人擦肩而过,沉吝偏头贝齿轻咬,抽开他耳后的布结,目光如刀,“你就是这么恭喜我的。”

    蒙面黑布落下,露出一张英俊的脸,鼻梁高挺,唇瓣丰润,皮肤称不上白皙但很健康。

    这不是那夜王廷草丛里的艳遇男主角又是谁?

    深褐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那人又揉身攻了过来。

    沉吝不悦,索性释放出信息素,霸道的铃兰香气以遮天蔽日之势压下。趁那人失神的瞬间,她一把抓住他脑后的小揪,将人压在墙上。

    “喂——”那人回过神,呲着牙花子抗议,“靠信息素可不算打赢了我!”

    “谁有兴趣打赢你。”沉吝单手掐住他脖子,气势凛冽,“说,谁派你来的?”

    那高大的Omega被钳制着摁在墙上,却没有丝毫惧意,只是跃跃欲试地打量着沉吝,故意拖长了音调。

    “怎么耐心这么差呀…是因为欲求不满么?沉族长。”

    温厚的手掌附上她的后腰,将人往前按了按,直到暗暗的烟熏广藿萦绕鼻尖。

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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