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母亲父亲的磷粉迅速到达白鹭,更无形中扩大了大王女的势力范围。 沉吝原地踱了两步,饶有兴趣地看向一只罐子里装的竖起中指的手。 “要悄无声息地装置那么长的海底管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看来这大王女与青雀早就同气连枝了。” “您看起来似乎并不惊讶?”黑斗篷抬头,露出一张包裹得只露出眼睛的脸。 “合纵连横,兵家常事。”沉吝摇头,又问起一事,“对了,让你找沉佑和林安之,有进展吗?” “是,请您过来也是为了这事…人物关系复杂,有些棘手…” “棘手?怎么回事?”沉吝正色。 “沉佑走的时候把光脑手环留下了,他本人又极其擅长伪装,因此行踪很难被发现。巧的是,我的人找到林安之的时候,他正在青雀边境——沉佑的栖身之地试图刺杀他。” “什么?”沉吝身形一晃到他跟前,神色错愕,“那沉佑…” “林安之已是半个废人,当场被沉佑打成重伤,当我的人赶到时已经奄奄一息,很快就死了。这也罢了,但沉佑打伤他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跑了,还…” 沉吝焦急地瞪他:“别卖关子。” “嘿嘿,在下也说不好。沉佑似乎行动不便,身边还跟着个女的…看形迹,两人应该是一起走的,往西南方向去了。” 行动不便?女的?西南方向? 等等! “青雀边境再往西,不就出了颛翊国了吗?”沉吝脑中那根线“叮”一下绷紧了,“关外蛮夷异族虎视眈眈,他跑那去干什么!” 黑斗篷没有更多的消息了,默默将头低了回去,杵在密室中央像根柱子似的。 沉吝围着他转圈,边走边猜测边磨牙,恨不得立刻将这个自涉险境的哥哥揪出来狠狠教训,完全忘了在她幼小的时候,是沉佑冲在前面杀伐征战,才为她筑起那座野蛮成长的乌托邦。 她想了半晌,脑中闪过十几种可能,但到底是没有根据的猜测,只能交代黑斗篷继续查,自己揉着眉心向外走。 “您不留下来享受享受?今天可是有几个不错的孩子…别客气,这地方还是拿您的钱建的,每次来了就急着走,多浪费呀。” 黑斗篷跟在身后,语气平平,袍角却抖啊抖的,似乎在笑。 这人是她当年刚来王都时,喝得酩酊大醉在路边碰见的快饿死的乞丐,也确实是她随手扔了点钱让他去做个小买卖营生,谁知后来搞出来这么个畸形又变态的场所。 沉吝目露惊悚,加快脚步离他越来越远,还要小心地避开散落满地的跳蛋、假阴茎、皮拍等物。 “砰——” “叮呤~” “喂!你这女人走路不看的嘛!” 她垂头走路,又因沉佑而心不在焉,走到半道被一个少年撞了个满怀。 她错愕抬眸,下一秒被金发反射的光芒刺得眯了眯,两只漂亮的小铃铛缀在两条编得紧紧的辫子尾端,荡来荡去,更耀眼了。 “呃,抱歉。” 沉吝方才从昏暗的密室里出来,双眼被外面灯光闪得难受,匆匆道了个歉,绕过那人继续走。 “啪!” 什么东西从身后砸了下她的小腿,她停步回头向下看,一只粉红色的跳蛋反弹在半空划出个弧度,落地滚到一只纹饰精美的船型绣花鞋旁。 铃声轻响。 沉吝突然感觉眼前分明了,视线凝在一双戴了金铃脚链的雪白足踝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