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主便要册封勾魂使,满脸皆写满着不可置信与不屑。以许敬源为首,许多人纷纷上书冥王,非要置他于死地,唯有二路可选:一则轮回,二则永世不得超生。 他不求生,但也不会主动求死。若是能自救,他为何还要就此消逝于这个世间?何况,他确实还有执念。 父亲之死和自己被毒杀还牵连了自己的兄弟的那股执念,哪怕他已经身在地府高位,依旧不可能放下。 「君上,臣想轮回。」他跪倒在地,叩了一个响头,「还望君上可以放臣离去。」 当时的冥王翻看着生死簿,只是愣了一瞬,又恢復了神色:「可你于本王有恩,连本王母后都想收你当乾儿子,你何不留下?何况,本王记得你与你生父身死之事也有疑义,你不想查清楚?」 于此,他又留在地府多年。 直到百年前,地府因不满冥王弒父夺权之举,再次发起动乱,他又以勾魂使之姿,平定地府内乱,但却引起地府那些人的反感。 在群臣的反对、冥王不想放他离开之下,那坐在高位的他只得无奈:「徐卿啊,近日原是被关押在大狱的恶鬼出逃至阳间,此事交给谁本王都不放心,唯有你可以替本王解忧了。有什么想提的,儘管提出,只是莫要再提轮回之事,本王不会同意。」 「那恳请君上同意,让臣留在阳间,除却定期回地府述职,其馀时间请让臣远离地府庶务。」 此处唯有他二人在,他倒是可以对眼前人放肆一些,只是有些事情他真的不想再退让了,尤其是事关自己死活。 冥王深知徐应硕被这几年来的纷纷扰扰困住,已然有些不耐,只得点头答应,不然他是极其想要让徐应硕留在地府继续扶持自己。 他望着告退离去的背影,唯有无声的叹息。 地府权力之争,哪里会比阳间还要温和?这么些年来的争斗,数不胜数,便不可能全身而退。 似乎也唯有此法可以解决。 走出殿门,勾魂使回头看去,这样的地方,令他只想远离的主因从来就不是那些权力斗争,而是功高震主之嫌。 他虽然知道现今坐在王位上的君王是一个能容人的,否则也不会给予他那么大的权力可以与自己平起平坐,掌这地府所有事宜。 可是他也知道冥王如此任性后的结果是什么——眾人挞伐皆要他死。 所以他想要轮回就此了却所有人忧心之事,可惜,冥王不肯放他离开,不仅如此,还拿捏住了他对于生前之事的执念。 此一去,便已百年之久。 「许敬源乃为君上和言王舅父,你如何与他勾结?」勾魂使继续问道。 「我也想问问许敬源为何会想与我合作,若真想要结党营私,大可以找三弟合谋。」沉桓冷笑看着两人:「或许,当年的三王夺嫡……不,应该说是二王之争,他认为沉璿和沉辰早已结成一党,无可挑拨之处,便放弃此路吧。二人虽是同胞,我不相信他没有这个野心。」 「二王兄,我承认我一开始有这心思,但君上与我是同母所生,我不想跟他抢,我也没这能力承担重任。」沉辰低下头明言。 他所说之语皆为属实,没有半点儿的假话。 一直以来,这王权何时没有流过血?他不愿再看到兄弟鬩墙、互相残杀的局面,所以他愿意退出。 再者,当年自己的母后是极力支持自己的这个长兄,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去争这一口气呢? 「不,你是懦弱!你就活该一辈子活在沉璿的阴影里!」沉桓咆哮着,似乎是想发洩他的不满,可是他又有何理由呢? 没有,他没有任何理由。相反的,他是活该。 他沉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了夺嫡的心思。他的母妃虽说极早就跟在先王身边,可是到底不比当初的梓玉夫人受宠,生下他以后还只是小小的贵嬪,她终究不可能母凭子贵或是子凭母贵。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 「当然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不过是徒劳挣扎罢了。要如何处置我,都是你们说的算,我没有任何理由反抗。只是,可不可以放过我的妻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