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眨眼居然这么大了。” 问心应声。 平紫微叹气:“从前给你物色婚姻大事,我糊涂了好几次。至于陆之远,你爹其实也没多看中。” 雷坚白是一派之主,他可不傻。陆之远只是他的一个备选,雷坚白什么好处都没给他。雷坚白之所以这么做,一个是挺喜爱这个文质彬彬的小辈,另一个是想显示他作为父亲的威严,只要他强加给问心的,问心就必须得接受。若是不接受,就是不孝。 可问心做了比不孝更过分的事——不忠。贝珍和王奇水跟着她一起不忠,好像都觉得他昏聩无能似的,调查陆之远和姬无忧往来这么大的事,问心是靠自己的人脉去做的。她去了一趟净山门,一点不白去。这本身是好事,可雷坚白习惯了唯唯诺诺不大有本事的儿子,乍一看这么有主意的女儿漫漫都是不适应。 比起雷坚白长吁短叹的愤怒和失望,平紫微却充满了惶恐的欣喜。 “我的心儿啊——娘原先只是给你设想,嫁给个好人家,带着夫婿婆家也能帮帮你哥哥。可是你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同的路……大概有那个姓张的小犟种帮你吧,不得不承认,你做的决定比我和你爹做出的决定要好。”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将来若你成为九雷岛的主人,什么夫婿没有呢?说来我还是不喜欢张洄淮,他跟着英雄的时候,就太有主意,英雄完全被他牵着走。现在他又带你走这条路,目前看来还不错,可你千万别被他牵着走。我和你父亲的这些考虑,你不要怪我们自私不讲人情,为儿女考虑,不得不自私一些。好在你张师兄这个有本事的人,家底却一穷二白,离开九雷岛,他什么都不是。” 平紫微只站在她这个小家庭的角度来考虑,表面上刺心,可是她的态度有松动。她在考虑张洄淮加入他们家之后,要为问心做的准备。这已经是进步了。 问心平躺在床上,感知到娘亲的让步。不得不感慨,这是一条明路。问心唯有拿出让父母放心的气魄,父母才会被她牵着走。现在是张洄淮出主意,那也是因为她江湖经验少,将来未必她就不能自己拿主意。 可现在,她和张洄淮还是一对小儿女,就像海上那些小夫妻一样,一个打鱼一个织网,日升月落,潮汐年年,谁能知道几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呢?眼下紧握双手,就够了。 问心这次参与捉拿赤枭的行动,便不需要经过雷坚白同意,她上贝珍或者王奇水的船都行。从九雷岛去赤枭藏身之处并不远,他断了条胳膊,跑也跑不远。 说来也好笑,一大船人去围攻一个残疾一个缺牙,张洄淮当时受着伤远远地确认了方位就离开了,他怕这两个人生出什么诡计来,现在九雷岛众人也害怕。只有陆之远不怕,他现在是什么都不怕,被五花大绑指路,他倒没有使诈,找出来的路和张洄淮自己探索的无甚差别。 可真到了那小岛上,提心吊胆地下了船,就看到一个满脸漠然的大娘使着槌棒在洗衣服,一时无人敢靠前。 张洄淮也喝令众人退下:“我几天前来,她就在这。一模一样的动作。” 王奇水还问这个大娘好,大娘毫无表情,完全不回应。 贝珍看不得装神弄鬼,一脚踹翻了这老大娘,大娘倒地,问心眼看她的脖子上有条血线, 贝珍奇怪道:“好轻。” 陆之远看了眼,轻蔑地转过了头。 贝珍凑近看了看:“她死了。” 问心看大娘的眼睛还在眨,疑惑道:“什么?” 贝珍便掀起大娘的衣服,赫然是个被开膛破肚的死人,什么内脏都没留下,只是胸腔腹腔里全是蓝蓝绿绿的药水,隐约有几只虫子在爬。贝珍用棍子挑开她的衣服,背部画着凌乱的符咒,东滨的人谁也没见过这阵仗。 头顶飞过黑色的一团影子,张洄淮出剑轻松破开这只巨大的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