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印在白皙的面庞上,似休憩的蝴蝶立于其上。 她睡得有些不安稳,身子没有意识的在轻颤。 似乎是有谁在她耳旁轻笑, 她急着想睁眼然而眼皮却重于千钧连意识都是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人坐在床边认真的看她。 是谁。 林茹阴轻晃着脑袋去摸索,好像触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肌肤,那带着薄茧有些干燥的大掌抚上她柔软顺滑的头发摩挲着她的头顶, 另一手带着缓缓的节奏轻拍在她瘦削的背脊, 似是安抚。 她睡得迷离中就一直感觉这个人的视线一错也不错的落在她仓惶的小脸上, 渐渐的还有了别的感觉,那揉着她柔软脑袋的手慢慢落到了她的脸上, 那温热的指腹轻触她的眉眼, 她的红唇, 一点点勾勒出她每一处精致的五官。 那无法忽视的热度就在她的面颊摩挲着抚摸, 干燥的肌肤到她细嫩的小脸上似乎能激起一阵细细密密的酥麻,似痒又是起了火的轻微刺痛。 那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林茹阴在睡梦中就偏生想不起来了,那淡淡的清冽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尖在吸入肺腑都能引起心神的颤动和舒畅。 那人似乎还在唤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阴阴。” 滚烫的气息呼在她的耳边,一阵阵的酥麻使她轻颤,那痒意从白嫩小巧的耳朵荡漾开传遍四肢百骸再痒入心肺。 林茹阴费劲的和梦魔做着斗争却怎么也醒不过来,那平时轻巧的眼皮此刻沉重的紧闭着。 她能确定面前坐着一个人,周围是大片的阴影,他就坐在她身侧笼罩着她将她包裹进他管辖的范围内,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林茹阴唰得一瞬挣开眼睛,偏头就往身侧看,视线直直的穿过外室的桌子至雕花的门处,满室寂静,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然而她却没瞧见,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桌边那盏灯熄灭了火光又复明,似一阵风掠过。 林茹阴抬起手挡在眼前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亮,才在床上坐起身,抬眸在紧闭的窗户和门上各巡视了一番,都没瞧出什么异样来。她疑惑着又撑着手慢慢躺回床上,发现手边的触感似乎有些不大对。 她伸出手细细在床沿边的被褥上感受,上面还尚留着余温,淡的几乎失去了热度,但只要一丁点异样都能叫她说出不同来。哪怕这一块被褥第一眼瞧着平整有顺滑没有一处凹折,似乎从没人坐在上面。 林茹阴笑着又安心躺回去,忽然心里的郁结散开了些,甚至有些轻快。 温筠玉,你也有做贼的一天。 再躺下时出奇快的睡了过去,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噩梦惊扰,一夜好眠。 第二天,林茹阴起床时,红月给她递来了盥洗供她洗漱。 “昨夜可有人来过?”林茹阴假装不经意般问道。 红月被问的猝不及防的顿了下手,眼睛有一瞬的忽闪,才面色平静道“昨夜无人来过。”其实她心里也拿不定主意确认主子来过。 林茹阴面色淡淡的颔首。 她洗漱好后,就坐在桌边吃起早膳,一样很精致的几道菜,有粥有菜还有糕点,都是林茹阴吩咐好了每天吃的都要最好的。 “娘娘,您吃了歇会就要去储秀宫例行甄选了。”红月在旁边提醒道。 “我知道了。”林茹阴这会没有前几日那般慌张了,心神稳了不少,最主要温筠玉似乎还在,应该不打算让她真的就去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咬牙切齿的吃着早膳,牙齿磨蹭的咯咯声惹的人头皮发麻,一副要吃肉喝血的样子。 林茹阴磨磨蹭蹭的换好华贵庄重的宫装,坐在梳妆台前细致的摆弄梳整起妆容,眉如远山黛,唇如点朱,巴掌大的小脸精致温婉。 她知道一会有一场硬仗要打,都说女人的战争要从妆容和华贵的服饰上取得优胜来,这时她一点都不敢偷懒,每一处都细致。 那储秀宫例行甄选的时候到了,林茹阴带着红月赶去,心里犹豫忐忑,脚下的步伐却不慢,即使是害怕也不能表现在明面上,如果没有猜错,那老嬷嬷一定会仔细将她检查一遍。 也不知如何躲过去,温筠玉那又是何等安排。 等林茹阴到了,满殿的秀女与她施了一礼“娘娘万福”后又井然有序的开始甄选。 她一袭紫色轻纱裙上绣着的金银丝线似流光轻泻于地,如锦缎般墨色的秀发披落在腰间,头上插着玉簪,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整个人明艳又动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