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不过如此。 京城的风比起漠北也是绵软无力,纸醉金迷之处,不知有什么好的。 他的指尖仍留有江悬皮肤的温度,不算冷的天,江悬披了那么厚一件大氅,手腕却凉得像冰一样。 谢烬垂眸,想起江悬腕上的伤痕,缓缓攥了攥拳。 两刻钟后,某条不知名小巷,谢烬推开一扇小门,闪身进入秦王府后院。 萧长勖还没睡,在偏殿等他。 三个月前谢烬得到消息,他找寻多年的人也许真的没有死,而是一直被软禁在深宫。 刚好中秋宫宴将至,谢烬听诏回京述职,他与萧长勖谋划一番,决定中秋当晚潜入皇宫找人。 见谢烬毫发无损,萧长勖松了口气:“人找到了么?” 谢烬点头:“找到了。” “怎么样?” 萧长勖比江悬大几岁,也算有些幼年情谊,这些年谢烬找人,他帮过不少忙。 谢烬眸光一黯,低声道:“不好。瘦了很多。” 话音落下,屏风后传来木轮转动的吱呀声,一人坐着轮椅出来,暗青色衣袍,面颊覆着一只银质镂空面具,看见谢烬,淡淡开口道:“我猜江公子不愿跟将军走。” 谢烬皱了下眉,没有接话。 “不过若是能把人救出来,我们手上便又多了一份筹码。”青袍男人不紧不慢道,“七年前幽鹿峡一役,玄鹰军全军覆灭,江家满门无一幸免,人人为之扼腕。西北将士至今仍在怀缅江帅体恤兵民、治军有方。谢将军带兵多年,想必比我更清楚,军心所向何其重要。” “七年前江悬还小,就算现在出来,也不一定能一呼百应。”谢烬冷冷道,“我救他,不是为了让他做什么。” 青袍男人面露一丝玩味:“哦?” “岐川,”萧长勖插话,对谢烬道,“救人之事不可冲动,那是皇宫,不是蛮人的帐子。” 谢烬欲言又止,看了眼青袍男人,又看看萧长勖,不情不愿道:“我知道。” “问雪还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别的没来得及说。” 萧长勖点点头:“你也早些回去休息罢,明早还要上朝面圣。” 上朝面圣…… 金銮殿上那个人,软禁江悬七年,把江悬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谢烬心下一沉,语气也冷了几分:“知道了。” 回到卧房,月光从正对床榻的窗户洒进来,铺开一床银辉。 床头放着今日入宫赴宴前取下的佩刀,有两把,一长一短。谢烬坐下来,拿起短的那把,拔出刀刃,用绒布细细擦拭。 他原本的佩刀只是一柄黑金雁翎长刀,而这把短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