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着软鞭抽在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夹杂着江悬极力忍耐的痛苦哀吟。 他身上血迹斑驳,宛如雪地中绽开朵朵红梅,汗水浸透他衣衫,他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如白骨一般瘦削修长的手指紧攥住衣袖,几乎要嵌进肉里。 无止尽的凌虐让江悬几度濒临晕厥,萧承邺却还不肯放过他。 “阿雪,”萧承邺抓着江悬后脑勺的头发,五指用力收紧,“睁眼看我。” 江悬微微掀起眼皮,瞳孔几乎快要涣散。 “江问雪。” 勉强分辨出萧承邺的声音,江悬又慢慢阖上双眼。 身体里沸腾不安的血液在四处冲撞,哪怕他已经奄奄一息,欲望仍旧像填不满的沟壑,操控着他的身体和意志,让他变得像一头野兽。 好在那些疼痛让他冷静。 他甚至分出一缕神识想,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泡汤泉了,那么谢烬再偷偷来看他,就不会撞见他赤裸身体的样子。 不知道谢烬什么时候回漠北…… 萧承邺总不能一直将他困在京城。 “北方战事又起,谢岐川要回去了。” 不知是默契还是什么,萧承邺忽然对江悬说。 “他们说西北没了他不行,你说呢,阿雪?” 听到谢烬的名字,江悬眼角动了动,终是没有给出反应。 萧承邺似乎也不需要江悬回答,自言自语道:“要我说,世上没了谁都可以,当初江帅在时,天下人也说西北固若金汤全凭江家,江帅一人便可抵万军,如今江家没了,你看这大梁不还是好好的?” 江悬唇角浮起一个虚弱的淡笑,轻声道:“是很好。” 后面萧承邺还说了什么,江悬听不清了。 壁灯幽暗的光洒在他身上,烛火时而跳跃,透过精雕细琢的灯罩,映照着他苍白的面颊。他有些冷,身体无意识瑟缩着,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偶尔颤动,仿佛一只濒死的蝴蝶。 即便狼狈至此,他仍美得动人心魄。 美貌或许是江悬最不需要的东西,上天却给予他最多。 萧承邺把他从冰冷的地上抱起来,碰到伤处,他在昏迷中皱起眉头。 “疼么?” 明知江悬不会回答,萧承邺还是问。 内心的阴暗扭曲得到发泄,那些戾气和怒火也随之消退,看着江悬倒在怀中,萧承邺终于又获得某种隐秘的满足感。他就这样抱着江悬离开地牢,何瑞候在门口,似乎听萧承邺的话去领过罚,面色惨白如纸,细看额上还有一层冷汗。 萧承邺余光瞥了眼何瑞,说:“去请张太医。” 何瑞一滞,躬身:“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