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得到我说话么,阿雪,日扎针痛不痛?一定很痛罢,我都看到你皱眉头了。” “你瘦了好多,答应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眼看又是骗人的。不过没关系,等我们回到漠北,吃烤羊肉,喝酥油奶茶,一定让你的肉长回来。” …… 谢烬低声说着,尽管床上的人毫无反应,他依旧喋喋不休。 所幸江悬的手终是被他焐热了,关节有了颜色,看着不再那么苍白无力。谢烬拿起江悬手放在自己脸上,用脸颊轻轻蹭了蹭,说:“阿雪。” 他今日受了不算轻的伤,后肩最长那道伤口深可见肉,足有五寸多长。此刻静静与江悬待在一处,他才终于感觉到疼痛。 “阿雪,我受伤了,疼得很。你睁眼看看我。” 今夜月色稀薄,一弯新月悄然西沉,不知不觉,竟是一夜快要过去了。 玉婵煎了药送进来,谢烬小心将江悬抱起,让人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捧着碗,一手拿汤匙,一勺一勺喂江悬喝药。许是常常在昏迷中被喂药,江悬已习惯了,谢烬又喂得仔细,没多一会儿,便将一碗药全部送服下去。 谢烬想起什么,问玉婵:“阿雪会不会是渴了?” 玉婵忙道:“奴婢在小厨房煮了粥,要给公子盛一碗么?” 谢烬点点头:“还是你细心。有劳你了。” 玉婵去盛粥,谢烬拿手帕将江悬唇边药渍仔细擦去。汤药温热,江悬嘴唇因此有了血色,谢烬看他一会儿,没有忍住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江悬眼角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谢烬并未发现。直到他起身睁开眼,对上江悬湿漉漉的双眸。 谢烬一滞:“……阿雪?” 江悬嘴唇微微翕张,看起来像是“岐川”的口型,却因虚弱没有发出声音。 谢烬又惊又喜,俯身拥抱住江悬:“你醒了!” 伤处被压迫,江悬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谢烬恍然惊觉,连忙起身道:“弄疼你了吗,对不起阿雪,我太着急了。碰到了哪里?” 江悬摇摇头,缓缓将自己的手从谢烬手中抽出。刚好这时玉婵端着粥进来,见江悬醒来,惊喜道:“公子醒了!”说完放下粥:“我去喊张太医。” 谢烬把江悬放回床上,问:“阿雪,你饿吗?玉婵给你煮了粥。” 江悬摇头,许是疲倦,又慢慢阖上眼帘。 过了一会儿张太医进来,急匆匆到床边:“公子醒了?” 看他诧异的样子,好像没想到江悬今天能醒来,谢烬点头说“是”,张太医长出一口气,坐下来拿起江悬手腕,一番仔细诊脉后,凝神沉思许久,又起身到案前写下一副药方,交给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