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江悬翻身睁开眼睛,谢烬还未来得及起身,便听头顶传来一道刚睡醒微微沙哑的声音:“咦……岐川哥哥,你为何睡在这里?” 二十多岁的声音,加上八岁的语调,在近如枕畔的地方喊谢烬“哥哥”,谢烬脑袋里轰的一声,几乎是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坐起身,稳了稳心神,道:“你昏迷了很多天,我不放心你。” “唔。”江悬懂事地点点头,“谢谢哥哥。不过我的床很宽敞,你可以上来睡。” 谢烬犹豫了一下,问:“你我素不相识,你不怕我么?” 江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答:“不怕。你与阿烬长得像,我看到你便像看到阿烬,感觉很亲切。”话音未落,不知何处响起咕噜一声,只见江悬面露羞赧,低头摸摸肚子,说:“岐川哥哥,我饿了。”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江悬第一次开口喊饿,谢烬险些喜极而泣,连忙道:“我叫人给你准备吃的。很快。” 八岁的江悬喜欢吃各种甜的食物,蜜饯、麦芽糖、桂花糕、糖饼……谢烬恨不得通通送到江悬嘴边。可惜还没进厨房便被张临渊拦下,说江悬躺了这么久,脾胃虚弱,甜食吃多了胀气、不消化。没办法,最后谢烬只给江悬争取到一小块甜糕,还有一碗阳春面和几碟清淡的小菜。 二人许久没有一起吃饭,饭桌上谢烬坐在江悬对面,无心关注自己碗里的食物,眼神时不时瞟向江悬。江悬自然察觉得到,斯斯文文吃完一块甜糕,他抬起头,刚好对上谢烬偷看的目光。 谢烬一滞,眼神稍微躲闪。相比起来,江悬落落大方得多,看着谢烬问:“哥哥,你不饿么?” “……嗯。我最近胃口不太好。”谢烬回答。 “为何,你生病了么,还是公务太累了?我看到你桌上堆了许多公文,你是做什么的?” 小孩子总是好奇心旺盛、有问不完的问题。江悬那双眼睛本就生得漂亮动人,眼下直勾勾望着谢烬,目光清澈诚挚,是二十多岁的江悬断不会露出的神态。谢烬愣了愣神,险些忘记江悬问了什么。 “哦,我,我……我是,”谢烬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说辞,“我是负责西北军需的钱粮官。你知道钱粮官么,钱粮官就是给玄……鹰军送粮食的人。农户们每年开春要种粮食,所以这两个月我会忙一些。” 他说完,江悬眼角耷拉下去,小声道:“你这样辛苦,还把床让给我,你夜里一定睡不好罢……我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不需要那么大的床,今晚你上来与我一起睡吧。” “噗……咳咳……”谢烬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江悬面露担忧:“你怎么了?” 谢烬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