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为?正事而来,祁令瞻也就事论事,告诉她道:“这三人掌控三司近二十年,形如一体,没有?合适的人选之前不?能妄动他们。你先前所为?将他们吓得不?轻,短时间内,他们很难为?你所用,我想先试着将他们从?丞相那边扳过来。” “能成吗?” “最迟明?天早晨,邓文远就会来报信,你若着急知道,我叫他直接向你面禀。” 他的姿态倒是光明?磊落,没有?要隐瞒她的意思。 照微打量他半天,寻衅道:“你这是同谁说话,你啊我啊的?” 祁令瞻当即退后一揖,“皇太后殿下。” 他服了软,她心里仍不?舒服,说:“本宫已经?吃过了没钱的亏,三司的权力太大,本宫不?想交给外人握着。” 祁令瞻说:“娘娘有?用钱的地方,无论是养军还是利民,臣都?会竭力相助。” “动嘴皮子当然?简单。” “那你想要如何?” 照微倚在湖边亭中美人靠上,望着被春光照得粼粼泛金的湖水,故意说道:“薛序邻有?储相之才,本宫想让他管钱,叫江逾白监督着,这两人是本宫最亲近的人,除了他们,本宫信不?过旁人。” 祁令瞻被此话狠狠一刺,脱口而出道:“不?可。” 照微幽幽看向他,“本宫就知道你有?私心。” 祁令瞻上前一步,袍角几乎碰到了她的裙摆,他低声正色向她辩白道:“我能有?什么私心,如今我孤家寡人一个,钱权于我没有?任何意义。你若想自己将三司握在手里,我夺过来后,会想办法帮你换人,倘你想为?薛序邻或者江逾白谋此权力,那我绝不?会答应。” 照微仰面笑了一下,眼神却冷冰冰的,“你凭什么不?答应,有?什么立场来劝阻本宫?” 祁令瞻说:“凭眼下只?有?我能与姚党相抗。” “你若是成为?下一个姚鹤守,本宫能对他出手,同样?也能对你出手。” “若有?那一天,我任杀任剐,但是眼下不?行。” 祁令瞻单膝蹲在她面前,这个动作令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照微一垂眼就能看见他挺拔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 她想起前几日在樊花楼里那不?堪重提的一幕,一时有?些心悸,缓缓移开了视线。 祁令瞻的声音很低,落在耳边仿佛窃窃私语,他说:“薛序邻诗书传家,他骨子里是个文人,他痛恨北金、痛恨姚党,多?半是因为?他父亲廖云荐之故,抛开这件事,他站的也是大周文臣的立场,同样?轻视武将、忌惮武将。本质上他和?你的想法是不?同的,你若将三司交给他,将来有?了分歧,该如何收场?” 照微置之不?理。 她当然?不?会这样?干,但是在祁令瞻面前,她一定要这样?说,哪怕只?是为?了气?他一气?。 祁令瞻又说道:“我知道江逾白记性好,你让他帮忙管账可以,但不?能真将三司的权力放给他。一来内侍干政是大忌,将来必会成为?旁人讨伐你的理由,二来此人没什么大局观,也没有?镇伏人心的魄力。” 照微道:“照你这么说,本宫身?边全是庸才,个个不?堪其用。” 祁令瞻说:“若不?拘泥于此二人,纵使你不?想交给我管,其实也有?很多?别的选择,譬如度支司郎中蔡舒明?。” 照微点点头?,“此人倒是可行,只?是你真舍得为?他人做嫁妆,将好不?容易夺来的三司拱手让人吗?” 祁令瞻淡淡道:“没什么舍不?得的,左右都?是在你手里握着。” 他说这话,倒叫照微失了与他唱反调的兴致。她掩面打了个哈欠,说:“还是算了吧。” “什么?” “三司的事,你先管着,等哪天我要钱时候你不?给,我再?同你讨回来。” 照微眯眼望着湖光,淡淡笑道:“毕竟伯仁和?逾白已经?很忙了,若什么事都?叫他们去做,本宫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了。” 这话祁令瞻却没有?应声。 照微懒洋洋问他:“已经?答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