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到无力挣扎,只能闭着眼睛安静等待下一次疼痛感在皮肉处炸裂。 江池渊舍不得杀他,却又不想看到他好过。 真是个矛盾体。 也是,他早就知道奢求江池渊心软是没什么结果的。 为数不多清醒的时候,时玖凛躺在床上,呆呆地紧盯着那片白色天花板幻想自己彻底疯了后会是什么样。 各种各样的情绪交杂,堆积在心脏的位置,让他喘不上来气。 有时甚至会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怀疑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意识被死神勾走前最后的幻想而已。 时玖凛开始贪恋疼痛—— ——不,或者是说贪恋一切能让他感知到自己确确实实还活着的东西。 别麻木,别习惯,别放弃…… 他在内心深处不断这样警告自己。 如果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了,那才是真的跌入谷底,再也不能妄想还有爬起来的机会。 江池渊偶尔心情好时也会施舍他几分信息素,或是抱着他说一些莫名其妙安抚的话。 时玖凛听不懂,也不想听。 他伤口溃烂,被铁链锁在墙角。阳光穿透玻璃裂缝洒进屋内,细小尘埃在阳光下见的分明。 时玖凛满身疤痕,想要伸手去触碰那束阳光,抓住那几粒尘埃,却摸了个空。 他看着空落落的掌心发了一会儿呆。 大抵是真的疯了吧。他自嘲似的笑了笑。 谁会闲的没事抓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啊。 江池渊看到了这一幕。 看到他的发丝在阳光照射下好似发着光,看到他手指边缘透着血一般的红,看到他近乎崩溃却又在拼命坚持,不让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溃散的瞳眸。 江池渊屏住呼吸,像是被蛊住了一般,不由自主朝他的方向走。 随后用力拥抱住他。 时玖凛没发现他的到来,亦或是发现了只是不想先开口,却还是在被抱住时眼底有了一丝波动。 “……” 时玖凛垂眸,布满鞭痕血印的手轻轻搭在江池渊手背,呼吸微颤。 “今天能,不检查吗?” 江池渊惯用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要学习床技,江池渊自然要来检查他的学习成果。 不满意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被抽到奄奄一息再用铁链铐住,连想站起身来触碰阳光都是奢望。 原来这就是他口中的休息。 他习以为常的认为,这次也会遭到他的拒绝。 却听到他微不可察的叹息,以及一个略显沉重的单字:“好。” 时玖凛沉默。 他依稀记得很久以前,江池渊也是会偶尔心慈手软放过他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