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时玖凛被囚禁时望着窗外的眼神。 他像只被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讨好主人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目的。 可他和金丝雀又不太一样。 他感受过潮湿空气夹杂着泥土清香,也感受过冰凉温润的海水从指尖流泻,他本是自由的。 他曾经是alpha,是这个社会接近顶端的存在。 如今却连触碰一道光都要小心翼翼。 咎由自取。 是咎由自取没错。 江池渊垂眸,帮他把伤口清洗干净后仔细涂药,包扎。 怎么还在坚持呢? 明明已经濒临崩溃,在死亡线边缘徘徊那么多次了,却始终能在即将沉沦的最后一刻再度活过来。 他的坚韧顽强是江池渊所想象不到的。 江池渊走上前,手中紧攥着被子边缘,盯着时玖凛睡颜看了许久。 他克制住了直接拿被子把他捂死的冲动,默不作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时玖凛大半张红肿的脸庞。 他想起自己拿枪抵着他咽喉时,他绝望又不甘的眼神。 原来他也会害怕死亡。 —— 这回是真的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身体像是被一块几百斤的巨石压着一般动弹不得,可哪怕是不动那股入髓的疼也没有停歇半分。 时玖凛睁眼,静静看着站在自己床前那个人。 江池渊伸手,怜惜似的抚摸他的嘴唇,像是在教训那般问他:“知道错了么?” 时玖凛眨了眨眼睛,眼睛红了一圈,却终究是没能掉下一颗眼泪。 江池渊的抚摸让他觉得恶心。 和被omega触碰时胃里翻江倒海不同。被江池渊触摸过的地方总会泛起轻微麻意,像是微小的电流划过,在敏感部位打转一般。 与其说是觉得江池渊恶心,倒不如说是觉得会在他触碰下有反应的自己恶心。 他不知道这是由于标记的隐性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因素,但他处在发情期时脑子里确确实实全是江池渊。 大脑乱成一团时还觉得没什么,可一旦清醒过来,简直恨不得杀了那时的自己。 如果只是被迫倒也算了,可他自己跪着求江池渊干他的时候也绝不在少数。 真的,恶心。 时玖凛用尽全力抬手,按住自己不断痉挛打颤的小腹。 可他不想死啊。 哪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在乎他,哪怕他活在世上的这些年可以称得上是一事无成,一败涂地,哪怕那么多人都想让他死…… 没人爱自己的话那就自己爱自己吧。 也确实挺可悲的。 他嘴唇翕动,顺着江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