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单薄,被激得打了个哆嗦。 远处街道还有星星点点连成一串长线的路灯。 他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些什么。 风吹进衣服,微痒的触感。 他最终也还是没捉住海风。 时玖凛有些泄气。 他在想,如果是和江池渊待在一起的话,他会不会侧着身体给自己挡风。 可他是alpha。 他没有那么娇气,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不可以。 就算是把所有愿意拉他一把的人都杀了,他也依旧有能力凭自己的力量重新爬起来。 他不该是任何人的笼中雀。 时玖凛忽然反应过来,被情感束缚住翅膀的江池渊,才真真切切是个不要翅膀的疯子。 他才更像那只只能被蜷在角落的金丝雀。 可惜他不在。 掌心空落落的,没有他的一点温度。 时玖凛有些怅然。 他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对吧? 时玖凛对于自己放鸽子的事没有丝毫愧疚感,只是发自内心觉得江池渊可怜。 他把最后似乎是把所有情感都用在了他这个听不到回响的垃圾身上。 想见他。 时玖凛脑海中忽的划过这个念头。 没有任何理由,却又足够的转瞬即逝。 手被海风吹的冰凉,他一个人沿着边缘慢慢向前走,像是察觉不到似的只知道向前走,带着股义无反顾的冲劲儿大步向前迈。 他在想,以他现在恢复后的身体和信息素,是不是就算再去做和之前一样的事也没人能拦自己一下。 反正他早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身上看不见的镣铐太重,动作时会碰在一起,发出刺耳声响。 也许是忌惮他的信息素,也许只是单纯因为时间实在是太晚……他直到即将把那条路走到尽头也没遇见一个活人。 空寂。 他翻越跨栏,甚至没有别起裤脚便站在了水中。 海水翻涌,他并没有往深的地方走,只是站在原处任凭脚踝被冰凉液体笼罩。 赌气罢了。 也许真的是走了太久,时玖凛腿部有些酸软,继续向前走的欲望被磨平了大半。 他本来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 可最后却还是选择了一个相对而言自由又寂寞的方法。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他掌握着江池渊的喜怒,只有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掌控者。 因果轮回。 他当年对自己高高扬起手,用力挥舞鞭子时,有没有也在脑海中偷偷想过现在这一切都有可能日后化作他的报复重新还到自己身上。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