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过。 进到灶房,灶膛里正冒着滚滚浓烟,火还没生起来,只有烟没有火,文桂芬进去把灶膛里的柴禾抽出来两根:“我们来帮忙。” 灶房里的是徐家村的女眷,也是徐志家的亲戚,她们连忙摆手推辞:“这怎么行,你们是客人,快去堂屋坐着歇脚吧。” “歇够了,你们甭客气,帮着做做饭嘛又不费力气,在家做惯了的。”文桂芬说着主动的拿起刀开始切砧板上洗干净的猪肉。罗家大嫂则帮着生火,徐志家的灶很久没用过,有些堵灰不透气,因此火很难生起来,好在罗家大嫂手巧,不一会就将火点了起来,火烧旺了,灶房里的烟逐渐散去,人待在里头终于舒坦起来。 “哟,那个大妹子,你叫啥名呀?我瞅你面熟,咱以前是不是见过。”文桂芬边切菜边说道。她和大嫂来灶房里帮忙可不是闲着无事自己找事情做,想着顺便打听一下徐家的底细,知道的越多越好嘛。 来徐志家帮忙的族亲和徐志家并不算亲厚,女人唠着唠着又容易藏不住话,加上文桂芬妯娌俩一唱一和,很快四个人就熟络起来有啥唠啥了。文桂芬打听了又打听,听了一肚子关于徐瘸子的缺德事,有关徐志的却很少,徐志离家早,当年这俩帮忙的女眷还是新媳妇嫁过来没多久呢,并不了解他。 “桂芬大姐,我说句良心话,徐志人是不错的,是个靠得住的男人,就是不知道你女儿是啥性子。”其中一个圆脸的女眷犹豫半晌后道:“要是个斯文沉静的姑娘,这一家的担子压下来,恐怕……嗐,说远了,你生的闺女一定和你一样是个能干人,干啥啥行。” 文桂芬笑笑,春桃和斯文沉静四个字就不沾边。 …… 很快,徐志提着两个大酸萝卜回来了,见灶房的水不够用,他先去挑了两桶水,然后又进堂屋招呼一屋子的客人,揪着个空才走到徐家老三面前问:“你二哥呢?” 放下肉和猪下水后徐家老二就没了影子。 徐家老三一个劲的吃瓜子,剥花生,破口袋和嘴都塞得鼓鼓囊囊,他口齿不清地说:“不知道,大概和人打架去了。” 徐家老二酷爱和人打架,从早到晚没个消停,和本村的打也和外村的打,像一头只会打架的小老虎,而徐家老三则嘴甜胆子小,整天像只竹鼠似的到处寻东西吃,徐志拧了拧眉,眼下实在没工夫走开去找二弟,过了晌午客走了再说吧,他一定要问清楚好好的猪肉怎么变成猪下水的,里面短的钱是小,二弟品行不端贪墨银子是大,小小年纪就如此,大了岂能做好人。 在徐志凝神思考的片刻,徐家老三抓了一把花生后退半步,他可不知道大哥是在想问题,在他眼中徐志在瞪眼瞧他,十岁的男娃此刻乖的像五六岁的小姑娘,瞧着徐志弱声弱气地问:“哥,我还能吃吗?” 徐志回过神,没待他开口,边上徐瘸子一把掌拍在徐家老三屁股上:“不许吃了,还吃待会饭都吃不下喽,去,找你二哥玩儿去!” “唔……嗯嗯嗯……”临出门前徐家老三又抓了把糯米泡发的炸果。 “爹,老三吃东西怎么不知饱。”徐志道。 徐瘸子哼哼一声:“孩子嘛,都这个样儿。” …… 七天后的一个早上,春桃穿上了新做的湖蓝色襦裙,正坐在房里梳头,她的头发又黑又浓密,披下来可以一直垂到大腿,昨晚上刚洗过头发,现在还有一股好闻的皂角香,春桃把头发仔细的梳清爽,扎上红头绳,簪上两朵小巧的绒花,完全不用擦粉抹口脂就已足够好看,双十的姑娘身姿窈窕,又有少女的懵懂水灵,春桃忍不住多照了会镜子,然后才起身准备出门。 上次和徐志商量好要做买卖,结果他一回家就忙着修屋子买鸡买猪,然后又忙着请媒人定亲,做买卖的事情便一日日耽搁下来,期间春桃又拉着小弟去大三岔路口卖过几次糖水凉茶,开始生意很好,后来有人跟风在路口摆摊,竞争大了生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