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开阔,树影摇曳,摊贩更是多了数倍,叫嚷声、嬉笑声不绝于耳,行人汹涌、沸反盈天。 每隔五步,都有一盏被细绳挂起来的红灯笼,摇摇晃晃地悬在河流两岸的高处。 两岸全是行人,妇幼老少皆有,但更多的是成双入对的伴侣,在光线晦暗之处私会蜜语。 而最中央就是宽阔的南皎河。 河宽数丈,河水幽深,被灯火照亮出一寸寸的粼光,绵延数里直至远方。 大河之上,分布着三三两两的游船,都被精心装点过。 有的较小,只容得下三两人,有的很大,可以承载数十人。 船夫在船头划着桨,吆喝道: “坐船喽,坐船喽——五两银子做个来回喽!越往里越贵,抓紧机会喽——” 此处是京城南皎河的下游,沿着河岸往西边走是城南的闹市,分布极广,再往前就是幽静的河流上游,行人也会减少。 鹿白站在原地,沿着河岸向前张望,只能依稀看到视野尽头是闹市,影影绰绰地好大一片。 她有点蠢蠢欲动。 景殃的视线在河流两岸掠了一圈,最后落在鹿白身上: “你去哪?” “我……”鹿白顿了顿。 她没有忘记此次的目的。但目前还没有人给她递纸条,也没有人在此处等候,说明从玉还没来到。 她可以趁机逛逛,顺便跟景殃“培养感情”。 这个念头闪过,鹿白瞥见旁边立了个石牌,上面洋洋洒洒写着南皎河上游可以放花灯,便道: “我要往上游去,闺中姐妹在放花灯的地方等我。” 景殃抬眸看了看前方,沉吟片刻,道: “一起吧,正好送你一程。” “……” 于是,两个人再次同行。 鹿白跟着景殃肩并肩沿着河流深入。 越往前走,乞巧节的气氛就越浓厚,男女组合渐多。 进了闹市之后,就连摊位都开始卖有关于伴侣的东西,各种大小和材料,甚至还标了时长,让人面红耳赤。 四周都是男男女女,衬得他们俩个像兄妹,格格不入。 鹿白莫名觉得有点尴尬,渐渐地落后景殃半步。 一炷香后,景殃脚步顿住,回头啧了声:“跟我走在一起是没面子还是委屈你了?” “……”鹿白瞪着他:“景殃,你好自恋!” 景殃似笑非笑道:“你还走不走了?” “走!跟你走在一起多有面子,当然要走。” 鹿白气鼓鼓地超过他,腰间坠着小铃铛叮叮咚咚地响,娇哼道:“但是我走累了,腿疼,你不能走太快,也不能走太慢,必须跟我并排。不然……不然我就跟你生气。” 景殃轻嗤一声,跟上她纤瘦的背影,懒洋洋地道: “微臣遵命,小娇气包。” …… 往里走,摊贩卖的东西愈发奇怪。 鹿白跟着景殃在摊贩行人之中穿行,走到闹市拐角,看到一个摊位上放着透明长筒状的鱼鳔,旁边围了许多伴侣。 她直觉感到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又觉得好奇,正欲走近看看它的用途,整个人就被景殃拎着衣领子拉到另一边。 “?” 鹿白扭头看他,不解道:“你突然拉我干什么。” 景殃目光从那些鱼鳔上一掠而过,冷淡道:“你太慢了,走快一点。” 鹿白没察觉到他的催促意味,对着透明鱼鳔探头探脑: “你看看那个,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景殃瞥她一眼,直接伸长手臂把她拉到另一边去,走在她旁边隔绝她的视线,道: “你又用不到,管那做什么。小小年纪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再说了,那鱼鳔那么瘦那么窄,明显不是正经商贩,再给她带歪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