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训练之前又有意无意地提起前天晚上bar rouge散局后的事。 那天晚上蒋燃和立夏先上了他的车。他知道。 不过许廷亦也没具体说什么事,只半开着玩笑说,有空让他去看看行车记录仪。 程宴北缓着车速,在车流之间匍匐,一侧头,怀兮已在路边找了处长椅坐下。 应该是扭了脚,她低着头,俯下身,一下一下地揉着自己的脚踝。 怀兮疼得路都走不动了,脚上是蒋燃送她的那双猩红色jimmy choo,鞋跟高度她常年走秀场t台的能轻松驾驭。 谁知偏偏一脚踩到坑里。 平地崴脚,真是倒霉。 蒋燃还在电话里问她怎么了,她余光瞥见那辆黑色越野还不依不饶地跟着她,她就一肚子火,更觉得自己倒霉。 她还算平稳着语气,说等等再打过去,然后把电话挂了。 程宴北收了收视线,许廷亦那边还在问他:“哥,你今晚来不来呀,你不喝酒过来跟大家一起热闹一下嘛。还有三四天就比赛了,这群常一起训练的兄弟们,未来有几个来咱们hunter还好,有几个可能就见不到了。” 程宴北微微沉吟,“蒋燃去了吗?” 许廷亦正好在门边抽烟,抬头一瞧,蒋燃刚下车。 副驾驶还下来了立夏。 “……”许廷亦烟抖了抖,一时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还没说话,蒋燃已上前来,拍了拍他肩膀,温和一笑,指里面:“大伙儿都在呢?” 许廷亦“啊”了声。 僵硬地点点头。 看了看立夏,又看了看蒋燃。 电话没挂。 正此时里面谁高亢了一句:“哎!程哥今晚不在,嫂子怎么来了——” 程宴北清晰地听到了。 许廷亦听申创说了那晚的事,这下也有点儿尴尬。 “哎,哥……” 刚要跟程宴北说话,对面已经挂了。 怀兮坐在路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脚踝。 右脚脚踝已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包里手机铃声大作,嗡嗡不安地震动着。 尹治开始催促她了。 她这下也不知怎么办了,动都动不了。 噙了噙泪,朝地铁口方向茫然地张望着。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 可这几天实在倒霉,从走错房间到偶遇王八蛋前任,再到小金库破产,再到同时撞坏了两辆车赔了个倾家荡产还倒贴了黎佳音的小一万块,今天大中午的还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身水,都感冒了。 简直倒霉透顶。跟犯了太岁一样。 她正朝那边张望,手机上,尹治、巩眉、怀礼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轰炸过来。 偏偏挑她最心烦的时候。 她低了低头,想再去看自己的脚踝。 突然有一道黑影,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眼底落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两指一扣,轻轻地捏过了她的脚踝,替她查看着伤势。 她挣扎一下,下意识躲避,想去踢他。 他稍稍用了些力气,捏住她没受伤的位置,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脚踝固定在他的手掌心中。 “敢踢我我就不管你了。” “……” 她还想挣扎,却不知怎么,又安定下来。 男人眉目敛低着,神情认真。唇边还咬着半支没燃尽的烟,他稍稍拿开了,又是打量了一下。 “还能动吗?” 他又问一句。 “……”怀兮稍稍一抬眼,对上他抬头投来的视线。 干净利落的圆寸,弧度狭长的单眼皮。瞳眸黢黑,眼神深沉又温柔。 仿佛回到很多年前。 他也是如此凝视她,问:“你要当我女朋友?” 她看着他,咬咬唇。 也如那时一样,不说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