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倒是没堵,反而敏感。 她最近还有点季节性鼻炎,如此一刺激,她忍着鼻腔剧烈的痒意和想打喷嚏的冲动,立刻打开了副驾驶的车窗户。 程宴北敛低眉目,手指缓慢均匀地在她脚踝处推着药。 气雾剂冰凉的药液被他指尖温度一点点地熨热。 他又喷了一下。 两次味道相撞,在狭窄的车厢里逸散不尽。 怀兮鼻腔作痒,气味儿直冲天灵盖。 捂住了鼻腔,疯狂地示意他,要他去开窗户。 “别动。” 程宴北还低着头,察觉她挣扎,显然没弄明白她的用意,低声喝止着。 怀兮哪管他。 她向他那一侧挣扎过去,伸出胳膊越过了汽车制动,一手捂着口鼻,屏住呼吸,要去开驾驶座的窗户。 他本就牵引着她一条腿,她在他身前如此闹腾,半天不安分,他揽了下她的腰,要按住她—— 却赶不上她的动作。 不知是谁迎还是谁送,她跟着皮质座椅的滑力,还有自己身上本来就光滑的雪纺裙子,直接坐入了他怀里。 她顾不上太多,左手捂口鼻,右手狠狠地摁下左侧车窗的按钮。 两侧空气渡进来,终于将刺鼻的药味儿冲淡了。她也松了左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程宴北刚替她敷药的手顿在半空中。 怀兮如此坐在他怀里,下意识还攀着他肩膀,轻1喘连连的。 气氛在药味儿的过滤中,燥热渐渐浮现。 她半仰起一双潋滟水眸,睨着下方唇角缓缓虚勾起笑意的男人。 两处目光不经意地相撞。 说不出的意味深长。暧昧火花。 两心躁动。 对视了小半天后,怀兮才收了收视线,有点尴尬地嗫嚅了句“让你开窗你不开,车座这么滑……”然后起身,就要从他身上离开。 腰上却狠狠地被一个力量箍住。 她又被按回了他的腿面。 又一次对上了他笑意深沉的眼睛。 “……”她眸光颤了颤,心也跟着打颤。大腿内.侧在他裤子的布料上似有若无地摩.擦,又燥又软。 她以前很喜欢他的单眼皮。 总是狭长的,淡漠的,生人勿进的,每每看着她时,却又是温柔的,深情的,情|欲满满的。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手按着她腰,似乎掐准了她三寸命门,将她软了的腰身揽着贴到了自己身上。 然后伸手绕过她,去翻那个白色的塑料袋。一阵躁动的声音。 里面装着什么不言而喻。 她别了下头,不去看他。手跟着捏紧了他的衣领,腰背绷得僵硬。 “……不行。” “什么不行?”他笑着。气息沉沉的,在她耳畔浮动。隐隐作痒,“你不想?” 问得轻佻,又意味绵久。 “不想。” 她立刻说。嗓音冷硬。 腰背在他身前都挺得僵直,仿佛有一根绷得紧紧的线悬在她的头顶。就差轻轻的一剪刀,她就要狠狠地摔到他身上。 再次栽给他。 她不想。 “你想什么呢,”他失笑,从塑料袋儿拿了个药膏过来,让她又坐回了副驾驶,低了低眉目,“坐好,别再乱动了。” - 到了地方,已经八点多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