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去港城了。” 怀兮点了点头。 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开始,程宴北不愿与她一起去港城上大学。 她以为他是因为讨厌在港城的妈妈,所以才讨厌那个城市。 不过也能理解。 当时巩眉也是因为憎恶去了港城的怀兴炜,所以才三令五申地不让她报考港城的学校。 “那会儿在派出所门口,你听醒醒哭,也说了这事儿。不过那会儿我没听明白,刚才她跟我说我才听明白,原来是她两三岁那会儿,妈妈又把程宴北和她给骗到港城去了。” 怀兮一愣,一阵的心惊:“什么?” 她那会儿也听醒醒哭着说了,语无伦次的,还以为是自己听错。 “说什么,要给她和哥哥好生活,结果把他们兄妹扔在火车站就不见了,当时程宴北才十一二岁吧,估计也不想尽义务了,”黎佳音说着,叹了口气,“唉,你说,哪有这么当妈妈的?抛下孩子就走,一次算了,还有第二次。” 怀兮深感吃惊。 她与程宴北在一起的那些年,只听说他妈妈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扔下他和妹妹去了港城。 却没听说过他还被抛弃过第二次。 “程宴北带醒醒在港城找妈妈,只知道妈妈在ktv工作,但是又不知是具体在哪儿,那么小的孩子在那么大的城市,差点儿就走丢了。好在后面没什么事,他也聪明,回不去家就去了派出所,后面是奶奶去港城接的人。” “这也是我不想结婚,不敢要孩子的原因。你不想生孩子,男方想要怎么办?再说了,生了就得负责啊,要不就别生——”黎佳音的心情沉重着,“而且,我真没什么信心把我的孩子教成多么好的人,我怕我教不好他,传达了什么不好的价值观,他未来长大了恨我。” 怀兮没说话,显然心情一样沉重。 黎佳音惋叹了声,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摆摆手,“算了,不说了。我也困了。我去洗漱一下睡觉,明天周末本来没什么事,我们公司那个新来的经理神经病一样,大早上十点开视频会议,真的好烦。” 说着,就去浴室了。 怀兮握着玻璃杯,五指摩挲冰凉的杯身,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然后放下杯子,去阳台抽烟。 夜风凉薄,吹得她愈发没了困意。 一支烟抽完。 怀兮趴在阳台栏杆上,看路灯下,几只颜色各异的野猫披拂月色,在那个椭圆形大花坛前前后后流窜飞奔。 时不时发出尖利凄惨的叫声,像是小孩儿的啼哭,很渗人。 她心情有些几分凄凉。 不多时,身后的推拉门传来了动静。 有人接近了她,站在她身旁。 怀兮没回头也知道是谁。她不说话,他也不言。 她只是盯着楼下打架成一团的几只猫,状似轻松地打趣道:“你要不要朝它们吹个口哨,可能就不打了?” 她还记得他前几□□猫吹口哨的事儿。 程宴北闷沉沉地笑了一声,答非所问: “怎么不去睡觉。” 怀兮目光还在楼下,打了一架的猫儿没分出胜负,尖锐地对峙着,互相尖声嚎叫了好几声吓唬对方,末了才三三两两地离开。 不见了踪影。 看猫打架,挺没意思的。 鬼知道她为什么看了这么久,好像就是在这里无所事事,等他过来似的。黎佳音都睡了。 而她好像打心底知道,他和醒醒说完话,一定会来找她。 不知是什么让她这么笃定。 就好似当年跟他赌气提了分手后,她心底笃定了,他一定会吃醋回头找她复合。 可是没有。 “我在等你出来,” 怀兮看着下方已经恢复一片寂静的空地,淡声地笑了笑,然后移眸,去看身旁的他,眼眸波光微动,像是哭过,“我总觉得,有什么话没有对你说完。” 他凝视着她,眼底泛起笑意来。 “什么话。” 她摇头。 “我也不知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