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 昨日那场性爱来势汹汹,林笙见过他的绅士,残忍,与轻佻,独独没见过昨晚那般冷默的池野,近乎从骨子里戳出冰渣子。 林笙正打算下床,轻轻一动却牵扯到了私密处,刺痛感袭来。昨天去洗澡时,发现那处已然红肿,池野每次都射在里面,她怕怀孕,于是忍着羞耻,将手指伸进去把白浊一点点抠出来,到最后,地面淌了一滩。 她吸了一口冷气,尽量将双腿叉开以减少摩擦,又索性将被子揉成了一个靠背,上身依在上头,整个人正对着窗户。 暴雨过后的天分外清澈,玻璃窗外,阳光、白云、蓝天,如此鲜活,仿佛叫这四方囚墙也散了些压抑逼仄的气息。 今天是倒数第二天,他给定的时间所剩无几,但除了昨夜他未曾出现,又如何同他谈条件讨活头。 现在,只能维持体力,静静等待。 想着想着,又忆起昨夜那碗面,虽是快冷了,可于本就饥饿的她而言,已算得上是佳肴。 但实话讲,那味道不怎么好,是他估摸着自己的粮食耗尽,所以随意煮了碗面? 不应该。一则,他大可像前几天那样扔几个面包打发打发她,二则,池野那般的杀人狂,哪会为猎物耗费多余的时间。 林笙突然间想到一个词,断头饭……诸如此类的胡思乱想浮现在林笙脑子里。 最后两个面包耗尽,第六天进入尾声。 晚上,她没像往日那般躺下,而是呆坐着,今晚一过,死亡倒计时开始。 林笙一次次躺下,复又一次次坐起,心里慌成一团乱麻,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了会儿,但躺下没过多久,日光再次悠悠钻入屋子。 最后一天。 原本装着面包的袋子此刻空空荡荡,可她现在压根儿没感觉到饥饿,相反,她很亢奋,当然并非是从前月底发工资时那种亢奋感,而是源于死亡,即将来临的死亡。 这七天跟她的计划全然背道而驰,连池野人都见不上几面,更遑论使法子周旋。 换言之,杀与不杀,全看他心情。 心情烦躁不堪,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从上午到正午,再到日落,余晖收走时,她甚至试图蹦跳着爬上那窗户边缘,诚然这是徒劳之举,但她没办法老老实实待着,等那煞神来索命,心里有千万道声音在哭嚎:“动一动吧,想想办法,不然真得死了。” 到底留不住余晖,黑夜终将来袭。 要来了吗? 电锯割裂肢体,还是被五花大绑钉在手术台上生生剥皮? 这些想法折磨得林笙显些发疯,她胡乱揉了把头发,右脚一跺,转头径直走向门后,贴上去听了会儿动静,手按在把手上轻轻往下一扭。 “咔哒——” “怦怦、怦怦、怦怦……” 心跳声犹如敲鼓一般响亮,她吞下一口唾沫,徐缓拉开房门,抬腿走了出去。 入目是一条很长的走廊,宽约一米,她抬头打量着四周,没看到有监控摄像头,左右掂量后,决定壮着胆子往右走。 走廊空荡荡的,连电梯也没有,除去自己弄出的微弱动静,四周没有任何声响,仿若恐怖游戏中主角所在的鬼公寓,两面白墙似要往中间挤压,将她牢牢困于其中。 走了不超过五米,瞧见右侧也有一间屋子,她不敢打开,只提起步子闷头往前走。 走廊的尽头也是一副白墙,没有窗户,上面挂着一幅画,距离太远无法看清其具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