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厌指缝间下淌的红丝,高玚小腹跟着掀起一阵一阵细微却难忍的绞痛,下意识地将那痛当成了开裂带来的痛。 邢奚厌似乎也注意到了滴在被面上的红点,浓睫轻颤了下,浅色眸底徒然漫过让高玚难以读懂的不安。 “我叫医生过来。” 他寒着脸,边迅速拨通周逢鸣的id,边将空气中的信息素收回一部分,留下没什么压迫性的稀薄几缕,以安抚高玚的情绪。 高玚对他一棍子一甜枣的做派嗤之以鼻,吃力地扯过被子将自己整副身躯完完全全笼罩在内,不想再看到床边的alpha。 不过片刻,周逢鸣领着一名家庭医生跟一众医护人员涌进两人卧室,开始为高玚检查伤势。 半个小时后。 “他……身体怎么样?” alpha站在走道尽头,目光空洞洞地对着窗外的夜空。 “精神受到意外刺激造成的轻微出血,需调养时日。”倚站在墙边的男子轻啧一声,“只是三个危险期结束前,建议少爷尽量减少,最好是避免再对自己爱人做出……诸如此类的'强迫性'行为。” 邢奚厌指尖微动:“那……孩子……” “孩子没什么大碍。得亏少爷及时止损,入得不深,没有直接威胁孕腔内的胎儿。不然就是把帝国最好的医生往这搬,都要白搭。” 贺临秋调侃道。 想到alpha的状况,他眼珠转了转,忍不住提一嘴: “之前就跟你说过,你现在这个情况,跟个行走的定时炸弹没什么两样,很容易出现连你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情况,你偏不配合治疗。结果呢,这下伤了人,知道心疼了?!” 邢奚厌抚过泛疼的太阳穴:“还不到时候。” 他还没重新走进他心里。 他还没补好这段破碎的关系。 他们的孩子还没出生。 他现在还不能离开他,他得守着他。 alpha对他这副犯轴的姿态恨铁不成钢: “你想等,这病可等不起!我是看在我们同窗一场的份上,才好说歹说地建议你,你说你……你说你……” “不必多说,我自有打算。” 邢奚厌将男子喋喋不休的规劝自动归为噪音,随即把人丢在身后,往卧室的方向走。 看着走远的alpha,贺临秋愣怔了会,念念叨叨着往外走: “啧,还没见过这么轴的病人……算了算了,爱听不听……大半夜的,差点没困死,回家补觉去了。” —— 也不知是不是那晚高玚受伤的事起到了点效果,之后很多天里,邢奚厌像是换了副芯子,尽管每天依旧雷打不动地盯他老半天,总算没有再强迫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