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专一水平的研究,说对伴侣的忠诚是智商的映射。相识-约会-确认意愿-做爱,短平快的关系,提供不了深层次的快乐。人如果只能理解短平快的刺激,停留在感官层面的满足,就不可避免寻求更多新鲜感。但心和灵魂的空缺,无法被这样浅薄地填满。 永远热烈地去爱一个人,像是种下一棵不停生长的小树,它每一个阶段都有新的样子,那是真正独一无二的体验。 他在跟闻又微的交互中,得到了一切。 十七岁的闻又微,戴着七颗亮闪闪的耳钉,会在气氛肃穆的礼堂跳上讲台把一束花塞进自己怀里;明明紧张得要命,却会装作很有底气,同他说“跟我谈恋爱吧”; 二十出头的闻又微,顶着一脑袋浅金色的头发拱进他怀里,会傲娇地说“不冷就不抱了”;也会在他因为听到情侣旅游禁地传说而不安时,粘乎乎去拉他的手,叫他放心; 被家里照顾得很好,什么都不怕,会说“天地广阔,都是我的”,再后来也被世界磋磨,会抱着他哭,但哭完会笑,眼泪还没干就会说“怎么就难死我了呢?”,每一个,每一个她,生动得不可思议。 他在闻又微那里得到过最多的关注和表达,最多的拥抱和爱。她总说他很好,她不知道,他总希望自己更好一点,好配得上女孩儿看向他的那双眼睛。 …… “知道了。快跑,在邻居往楼下泼水之前!” 闻又微发出这一条信息,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 我依然爱他,这个认知真叫人高兴。依然是会生长的快乐,并非出于惯性,并非我已经死在生活里,再也爱不动新的人。 捧着手机等他回复的那一刻,也奇妙极了。还在非智能手机时代,她会把手机放在桌肚里,靠摸按键去盲打,跟周止安聊天。那时只会疑惑,怎么跟一个人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呢?后来他们在一起了,什么都不说也可以待很久。这个问题就变成了,怎么会有那么多想要跟同一个人共度的时间呢? 她开始疯了一样怀念两人在此处共度的时光——那时刚换上这张巨大的床,铺了滑溜溜的真丝四件套,闻又微舒适得在床上打滚。周止安看到她从床边滚过来,单手捞住她,将她带到自己身边。闻又微说:“哎呀不是这样的,快放开我。” “嗯?” “我现在是一颗小球,在光滑平面做匀速直线运动。理论上如果这张床无限宽,我就可以一直滚下去。” 周止安表情奇异,而后一“扑哧”。 闻又微戳戳他:“笑什么,你快试试。真的很滑,滚动起来毫不费力。” 周止安眸色渐深,在闻又微还打算说服他的时间里,他一把抱住了闻又微,连带她一起在床上滚了一遭。 而后他盯着趴在自己身上,脸有点发红的闻又微,心里鼓噪着一万种忐?忑与甜美。闻又微埋头拱进他怀里,抱怨说:“嗨呀你这个人,做什么都要跟我一起。” 我太粘人吗?表现得那么明显……他还没有想完,就见闻又微亲了亲他,甜甜蜜蜜地说:“真好呀,喜欢这样。” 心放回肚子里,他回吻闻又微,我也很喜欢你,最喜欢你。 有那么一瞬间闻又微想把他叫回来,想想控制住了自己发消息的手。遇到这个人,一切就是会太理所应当。她不得不多提醒自己几次,别一时脑热,慢一点来,别着急。 第二天去公司,水清已经带着理好的表单来找她。 闻又微看过,慢条斯理说:“现在遇到的卡点,你想出的解决办法,都一一对应,看起来已经完全理顺了。能告诉我,你还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水清垂着眼:“我觉得……我的成长性并不高,迟早会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的,而我缺乏预见性。” 闻又微略感奇怪,好像没有谁没事的时候会用这种看起来复杂又很屁话的词度量自己,这个说法也有点太居高临下,连陈述都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去这样评价。 “哪儿学的词?” “其实……是我男朋友说的。” 闻又微坐直了,心想松松说的对啊:“恋爱了,最近吗?” “认识有小半年了,最近这俩月才……”她有些忐忑。跟同事聊婚恋话题,危险行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