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 她有意避开,周矜也没出现过。七年没见面了,也很少听见周矜的事情。如果不是林初提起,陈浅几乎快要忘记。 仔细想想,脑海里已经想不起周矜的模样。只依稀能记得,他洁白衬衣上有雪松香。 陈浅回过神,知道小姨应该瞧见了那张照片,在旁敲侧击,她轻声说:“还没有呢。” “哎呀你们年轻人哪,小姨不多说了,趁着年轻享受几段恋爱就很好,”林初笑着说,“当初你和路万那孩子,小姨也算棒打鸳鸯,浅浅你不怪小姨吧?回国后,小姨安排你两见见,我和路万母亲这段时间常约着打麻将呢。说路万这孩子,工作体面,目前在省人医实习呢。” 陈浅就知道,林初已经在给她安排相亲了,上回回国,给她看了好几张照片。 “再说吧,同学好久没见面了。下次叫婷婷她们一块儿出来吃饭。” 陈浅岔开话题,又和林初聊了几句,就将电话挂断了。 · 是日南城冬雨霖霖,澄江区男子监狱外,泊了一辆黑色迈巴赫,冬雨浇下,更显得车身岑亮,泛着冷光。 天气寒冷,一场冬雨落下,湿气愈重。 这样的寒冬,肩宽腿长男人却穿着极单薄,只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手头掐了根烟依靠在车边,缥缈烟雾中,那张俊美脸上的神情散漫而淡漠。 一旁则有保镖给他撑伞。 “少爷,顾先生来了。”李文成看着前方,开口说。 闻言,周矜掀起眼帘往前看了一眼。迎面而来的人正是顾成柏,脸颊消瘦,眼窝深陷,身上衣服浆洗的发旧,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将近七年的牢狱之灾,早已经将当初那意气风发的青年折磨的骨瘦形销。 这是顾成茵的弟弟,周矜的亲舅舅。 周矜没说别的话,让李文成撑伞去接人,自己则冒雨上了车。 迈巴赫车内,车开过跨江大桥,开往城郊静谧处,两人下车,在顾成茵坟上了支香。 “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你来看我姐了。”静默许久,顾成柏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周矜看向顾成柏,“出来后什么打算。” “混吃等死呗。”顾成柏看向黄昏苍茫处,向周矜借了支烟,烟雾中,他轻笑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不是吗。” 周矜弯腰,手拂过顾成茵遗照,擦着落在她眉眼上的雨丝,淡声说:“江家的仇我替你报。” · 翌日下午。南城云起机场,一座班机直飞纽约。 周矜大学期间从周家获得一笔基金,成立了私人信贷基金会。因为对市场标向,以及经济风险评估极其敏锐,短短几年就将基金会规模扩大数倍,跻身行业前列。手上持股众多,身家已逾千亿。 近几日受邀出席华尔街的一场商业晚宴,商业巨鳄名流人士无数。 晚宴后,周矜靠在舞池露天阳台抽烟,主办方走过来,用蹩脚的中文问他:“周先生拿下几个竞标?” 周矜接过他递过来的烟,笑笑,没说话。 主办方名为shelly,在华尔街搞对冲基金的,极其欣赏周矜,数次向周矜抛橄榄枝,但都石沉大海。用圈子里的话来说,他搞金融只是消遣而已,家里还有矿回去继承。 shelly也跟着笑,手朝身后招招,走来两个一席白裙,清纯水灵的女人,典型的亚洲面孔,瞧着十八九岁的年纪。 “听季先生说你喜欢这款——周先生您好好享受,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 shelly走后,周矜弹了弹烟灰,往下俯瞰,浓稠夜晚深处,红尘倦处,是浮华散去后的萎靡。头顶有一扇巨大的水晶吊灯,光线下,两个少女脸上泛着水莹的光泽,朝他甜美地笑,唇边有两只小梨涡。 周矜看着,有一瞬间的恍惚。 随口聊了两句,男人就觉得没什么意思,神情恹恹地吸烟。 这些年,这样的宴会参加过不少,客户也往他身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