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小村庄的烟囱中升起袅袅炊烟。 暮色悄然无声沉临。 傅砚舟叩到最后一级青石阶,天色已经漆黑的看不清。 手机在低温下一格一格耗损着电量。 用来照明的光亮在此刻显得格外清冷孤寂。 他站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冰凉到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掌心撑在膝盖上,静了几秒,轻呼出一口气。 抬头看向安静矗立在黑夜雪雾中的南恩寺。 缓慢的向前走。 他的膝盖因为长时间的叩拜已经僵硬,每一步弯折都牵扯着冷痛,这使他走路的动作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短短不过十步的距离,他走了许久。 还好,没有错过闭寺的时间。 傅砚舟想,他今天的祈福带还没有系上去。 负责关闭寺门的小僧人从寺中朝外探了探头,看到夜色中模糊的身影时吓了一跳。 他举起灯,认真的看了看,惊讶的出声,“傅先生,是你吗?” 整整一天没有开口说过话,傅砚舟没能立刻发出声音来,过了一会儿才嗓子干涩道,“是我。” 顿了顿,他又说。 “抱歉,来的有些晚,打扰了。” “没关系没关系。”小僧人连忙说,侧身请他进来。 傅先生是常客,为寺里捐赠过许多香火钱,小僧人知道他每天都会来拜,只是意外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 差点就要锁上寺门了。 他打着灯给傅先生照明,同他说话,“还以为您今天不会来了,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过来。” 傅砚舟说,“有点事。” 这个时候正是寺里的僧人晚修的时间。 往日这时候傅砚舟已经离开了,小僧人解释道,“其他人在做每天的晚修,您还要去大殿吗?” “我先去树下。”傅砚舟没让小僧人继续陪着他,“您去忙您的,别因为我耽误晚修时间。” 小僧人走后,他来到许愿树下,先是在大衣上擦了擦手,口袋里的祈福带也被雪水浸的有些潮气。 可他的手更凉,感觉不出来。 许愿树旁有一盏照明的灯,借着昏黄的光亮,他踩着梯子,小心的拉住一根树枝,仔细的将祈福带系好。 下来时因为僵硬的腿脚不够灵活,不小心滑了一下,树梢上的雪因为他的晃动纷纷下落。 傅砚舟的头发和肩膀、脖颈也没能幸免。 他站稳后拂掉那些落雪,走远一些,沉默的看着这棵树。 僧人们并不需要在大殿进行晚修,他走进大殿,只有老住持和那个引他进寺的小僧人在。 没有人说话,他走到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