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送炭。 彼时谢长晋即将去往美国工作,繁忙之余,还能通过通讯软件联合校友们为庄北宁提供帮助,哪怕庄北宁知道谢长晋平日里就愿意急人所急,关注公益,也永远不会忘却这份沉重的恩情。 虽然从未见面,庄北宁也无从得知谢长晋的联系方式,只能辗转从高中班主任处得来一份捐款名单与对应金额,陆陆续续通过高中班主任一一还给他们。因为捐款金额总数大于已知捐款人捐款金额的总数,庄北宁在还款时补足了差额,以匿名校友的名义请高中班主任捐给了母校。 还有些校友与社会爱心人士,则是通过个人账户直接捐款到庄北宁的银行账户上。谢长晋就在此列。他不仅捐赠了 2000 元,还在转账备注中对庄北宁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句司空见惯的安慰话语,给了当年的庄北宁莫大的慰藉。 庄北宁不敢叨扰谢长晋的生活,只能在还款时附上微薄的利息,作为感谢。 此时巴黎时间接近凌晨,美国那端差不多是下午六点。 庄北宁连忙热情地回应:“完全不打扰,我一直都非常感谢您。” 谢长晋哈哈大笑:“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怎么用起了‘您’这个字?” 庄北宁嘴甜地说:“因为您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对尊敬的人,‘你’就是要多一颗‘心’。” 谢长晋笑得更欢畅了。他想,庄北宁哪里如韩蔺所叮嘱的那般要谨慎对话?庄北宁开朗且热烈,是个非常好沟通的姑娘。电话里的声音充满活力与朝气,完全不似韩蔺担心的——“她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你要注意她的情绪。” 这个老韩,根本不懂怎么和小姑娘接触。又或者是……是老韩说了不知轻重的话? 谢长晋的直觉告诉他,在巴黎的这一段时间,韩蔺对庄北宁绝非普通学妹那么简单。 韩蔺这座死板的山,竟然为庄北宁哗然。 “哈哈,那我能否麻烦你帮我做一件事?”谢长晋问。 “当然,请说。”庄北宁毫不犹豫。 “我有个朋友在?巴黎租了房子,但是因为个人原因,短期内来不了巴黎了。我听闻你在巴黎,能否帮他去一趟房东那里拿到房子的钥匙,暂时保管?他是打算转租的,只可惜现在事情也比较多,估计也顾不上了。”谢长晋说。 又是租房……庄北宁的脑海里闪过韩蔺的名字,不确定是否是他在背后帮自己。 “不好意思,我想多问一句,您是怎么知道我在巴黎并且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呢?”庄北宁径直问出心中疑惑。 谢长晋知道拙劣的谎言肯定骗不了庄北宁,便不藏着掖着。 “坦白说,是韩蔺给我打电话找我帮忙的。他说你在租房上或许需要帮助,但是,韩蔺觉得自己的处理不够妥当,所以,他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编个我听起来自己都不信的瞎话,来让你去看看他觉得不错的房子。” “韩蔺说,等你看到那个房子,肯定会对房子的价格感到满意,到时候,我再反复强调我那位不存在的朋友急着转租,也许你就会愿意承租这套房子,再顺理成章地住进去。”谢长晋“出卖“韩蔺的同时还不忘嘲讽这位老朋友:“庄北宁,怎么样?这么听起来,是不是觉得韩蔺根本没你想象中那么聪明,哈哈!” “不过,庄北宁,你也不用感到压力。韩蔺想要推荐你承租的房子,是他即将入职的公司领导安排的,算是公司福利,不存在金钱上的牵扯。听韩蔺说,他在巴黎也得到了你不少帮助,校友之间,有来有往,不是坏事。只是,庄北宁,我挺好奇的,你好像视韩蔺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你们之间是发生什么了吗?” 庄北宁一怔,想了想:“学长很好,不愿意接受学长的好意,是我的问题。” 谢长晋在美国工作许久,秉持着“不触及利益关系时,他人不说,就不追问”的原则,选择了结束这个话题。 他与庄北宁从未有过接触,当初主动帮忙,对谢长晋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的随心所为。这些年来,谢长晋帮助过许多人,施恩不望报,心中也从不挂怀。庄北宁的悲惨遭遇并不特殊,经年之后的成长与坚韧却足以令他肃然起敬。 接到韩蔺的电话时,谢长晋还在会议中。在韩蔺的催促下,他才起身走出会议室,接听了电话。韩蔺从不向自己提要求,今日的要求虽然蹊跷,但是,出于兄弟之谊,他还是在拿到庄北宁的手机号码后,拨通了庄北宁的电话。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