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饥荒年后出生,小时候奶水都没怎么喝上。就是大人那几年吃饭都抠抠索索的,再加上没隔多久,家里又有个林小弟出生,打从一出生,小林芳就没怎么好吃好喝过。 这么一年年下来,看着格外瘦瘦小小的,像个豆芽菜似的,身子骨弱的路上多跑个几步都要喘不上气一样,就这每日除了给大队打猪草挣三个公分,还几乎承包了全家的家务活家,整天还吃不饱穿不暖。 就拿这次夏收来说,说是去年盖新房娶儿媳妇花销不小,家里没了家底,这才有了今年夏收为了多挣工分,全家集体上阵的仗势。 但有挣工分和挣工分是有区别的,龙凤胎考上了县里高中,都说是知识分子了,开学就要去城里上学。林母担心晒黑了不好看,就让林慧在家煮煮饭洗个碗,老二林建党中午挑着担子跑一趟地里送饭送水,其余时间就让在家多看看书,好好学习。 现在可是1977年7月初,别的不说,就说恢复高考,那也是今年下半年10月份才有风声传出。现在文、革十年期间的初中高中可完全没高考的升学压力,日常半工半学不说,这大暑假的连个高中课本都没有去借,学个哪门子的学!! 小儿子说是还小,不能提前压弯了脊梁骨,就跟着一群小子去运粮,帮抱送麦穗帮推运粮架子车,毕竟大队上就那么两三头牛,都用上也不够,半大男娃精力旺盛多跑几趟不是事,推推架子车能帮拉车汉子省不少力气。 其余人这,就成了今年夏收主力军,夏收秋收特殊,抢收工分好挣,大人满工分抢收表现好,还会每人多给2到3工分的,半大孩子下地也都给五个或者六个工分。 林母前些日子没少在饭桌上哭穷和做各种思想工作,“家里日子不好过,都好好干,等忙了这阵好好歇歇,回头买点肉补补身子……” 然后,林芳就跟着大人后面咬牙坚持,一连跟着忙了十几天,最后直接累病倒地躺下了。 看着头顶满是灰尘的房梁,田恬叹了口气,好想骂人。这穿越简直有毒,这哪里是来躺赢人生的,这是来受苦受难的啊。再想想等忦067给看的书里描写,想哭 (._.) “哎” 捂脸长叹一声,田恬挣扎着起来了,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其他的吧,躺床上这几天连顿饱饭都没混上。 开了门,对面就是厨房。田恬,哦,现在是林芳穿过院落,拿水瓢从厨房门口的大缸里舀了点水洗脸洗手。 至于刷牙,这时候的牙刷牙膏是要钱的金贵品,一支牙刷要8分钱,更不要说一管中华牙膏了。印象里大嫂刘翠兰倒是陪嫁中带了两管,菊花黄底上写着大红色的“中华牙膏”四字,当时很是羡慕了一批来看婚礼的人。 毕竟现在牙膏都是城里人用的多,以至于之前队里来了知青刷牙还被小孩子当西洋景围观,至于村里人家日常也就盐水漱漱口或者一截树枝搓搓。 托现在糖精贵,倒是没发现虫牙,凑合着折了院里一节树枝,嚼吧嚼吧左右刷刷赶紧吐了,漱口吐水,端着粗瓷碗又进了厨房。 林家是一座典型的农家四合小院,堂屋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剩余围着土砖的院墙。三间新盖的红砖青瓦的堂屋,东西厢房还是以前的土坯房,墙壁到是重新糊了麦壳搀泥土的墙皮,但窗户小位置又高,屋内光线不好,显得低矮阴仄。 三间堂屋,中间一间用来待客,东边一间是林父和林母住,西边是大哥林建国和刘翠兰夫妻俩住。东厢房老二林建党和林建民一间,林芳和林慧一间。西厢房一间厨房,一间粮食杂物间,平常林母都严防死守的锁着。 “大嫂,我们分了鱼回来,晚上正好可以吃鱼。”远远的就听到林慧的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