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软枕上一倒,“说得我心里都怯了,要是先生很严厉,可怎么办呢。” 两姐妹自说说笑笑,外头忽然进来一丫头,回话说:“泰姑娘,太爷在书房,请您过去。” 顾泰“嗯?”了一声,放下笔,“老师叫我?” 丫鬟忙说点头:“是呢,外书房太爷身旁的小子亲自过来说的。” “知道了,你先出去回话,我就来。” “哎!” 顾泰将笔记整理好才出去。 丫鬟跟着一起,一进去,只看见院子里立了好几个侍卫模样的人。 闲人不让进,丫鬟不敢跟,只远远侯在廊下。 顾泰便自进了屋子。 “老师。” 顾泰抬眼一看,见屋子里除了张世正,另外还有二人。 一个倒是熟人,亦乃是张世正的弟子,叫做连云林,是宣州连家人,少年就极有才名,在宣州声名鹊起,后拜了张世正为先生,比之顾泰不过大了三四岁,不知何原因,如今尚未出士。 脸上微一愣,连忙喊了一句:“原来是师兄来了。” 连云林站起来还礼,“师妹,别来无恙。” 还有一人,却是不识得,只观其举止气势,温和为表相,气势藏于内。 有色厉内荏之感。 张世正见她面略有疑惑之色,招手,慢声道:“思文你过来,不必见外。你不识得他,他姓司,出自谭元司氏一脉,现今来此,之后会在府上住上学余,到时候或会同那些几个一处学习。” 也姓司?这也可真巧,顾泰这一月倒对这个姓氏略为敏感。 谭元司氏多年前早已没落,如今并没有哪一支出士的,顾泰心想着,自与人见了礼。 “司公子。” 那人微微一颔首,“顾小姐不必多礼。” 顾泰又转向连云林,“师兄此番那是……” 连云林笑了笑,“应了老师的约,是来给府中几位妹妹做西席的。” 顾泰听了一愣,随即也忍不住莞尔,“没想到老师请来的人是师兄。” 张世正捋着胡须淡笑不语。 片刻,顾泰又说:“可还有谁要来上课?” 张世正道:“有一位詹小姐,还有陈家的一位小公子,另并袁氏府上的一位公子。” “袁氏?梧州袁氏之人?”这的确让顾泰吃惊,“老师,他们府上怎会来人?” 袁氏势力如日中天,又乃是煊赫的一等士族,前朝时还多次与皇室宗亲联过姻,就不说远处,眼近的,她记得中山王侧妃便是出自袁家。 还有一位外嫁女,正就是之前见过一次的,梧州姚州牧的夫人,袁氏。 论起来,与他们顾家的关系,也实在微妙。 张世正一抬手,“思文勿惊,你亦可平静待之,并非什么难解的事。” 顾泰只好道:“遵老师教诲。” 三日后,张府里就设好了学堂,乃在一处开阔清幽的地方。 西面临水,东面挨竹林的葳蕤堂。 四方窗台大开,穿堂风悠悠逡巡而过,令人心旷神怡,耳清目明。 顾运的风寒好得也差不多,丫鬟提前给她备好了上等的笔墨纸砚,书本都整理好放在箱里。 顾泰忖了忖,大约想要说什么,然后又摇摇头,最后只嘱咐了一句:“好好上课,与别府上的几位学生好好相处,别惊着,去吧。” 顾运就先去了张若宜,张若安那边,邀上两人,三一起去往学处去。 从走廊转入从八角月亮门进入,入目的正是左右两片竹林,有春意盎然之感,竹条亭亭独立,随风晃动,摇曳生姿,叶片与风声相撞,沙沙地悦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