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尹川这个人,身上带着beta常见的随遇而安,他心胸阔朗,脾气宽和,从骨子里到皮囊外都是一股干净的劲儿。 这样的人,你和他待在一起,会不自觉地放松。 但很快,你就会发现,他的阔朗与宽和,那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把你看在眼中。 你的嫉妒、不甘、痛苦,对他来说,是那么不值一提。 慢慢的,你会变得躁郁、冲动、不安,想要将他的平和撕碎,把干净变得肮脏…… 简言的念头戛然而止,他抬手按了按下额头,说:“明天弄点冰草吧,潘小先生喜欢。” 佣人点点头,推着餐车走远。 怀聿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他扫了一眼潘尹川紧合的卧室门,难得大发慈悲,没有把beta从被窝里抓出来。 而张助理扭头去找了简言。 简言一个人坐在属于他的房间里,借着台灯慢慢处理手伤。 没缠着潘尹川就好。 张助理吐了酒气,心想自己最近活得仿佛一个大内总管,还得管抓奸。 潘尹川好好睡了一晚,这才感觉自己那破破烂烂的肾恢复了一点元气。 他走下楼,怀聿正在用早餐,简言在旁边布菜、倒水。 “吃饭,吃完带你去见严雪。”怀聿头也不抬地说。 潘尹川应了声:“好。” 坐下刚拿起筷子就流鼻血了。 怀聿眉头一皱,抬手拨开他的领口,按在他的颈侧:“戴了缓冲器怎么还流血?缓冲器失效了?” 潘尹川仰了仰头,拿纸巾堵住血:“不适应天气,太干。” 怀聿的眉心舒展开,微凉的手指不带一丝温情,但却动作亲昵地摸了下潘尹川的颈侧。 怀聿说:“别仰着头,血会流入气管。脑袋放平,……简言,去拿止血喷雾。” 简言应了声,低头并不多看,自觉去拿喷雾。 潘尹川在怀聿的指导下,慢慢将脑袋正回来。 血一下渗透了纸巾,漫到了唇边。 潘尹川有点尴尬。 他狼狈抬眼,却发现怀聿紧盯着他的面容,喉结轻轻滚动了下。 潘尹川:? 潘尹川:??? 他一下想起来在装甲车上的时候,他被alpha的信息素冲击得口鼻一块儿涌血,怀聿并没有流露出半分的嫌恶。 相反……怀聿施加在他身上的动作变得更加有侵略性了。 潘尹川一瞬间福至心灵,又想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 当时修苓的保镖架着他,血流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和面容。 应该是无比狼狈的场面,但alpha却就这样挑中了他…… ——怀聿喜欢看他流血。 潘尹川喉咙一紧,顿时又觉得自己的工作更危险了几分。 简言很快拿着喷雾回来了,怀聿伸手接过,然后起身走到了潘尹川的身侧。 “我看看。”怀聿说着拉开了潘尹川捂鼻子的手。 血把他的唇染了色,鲜艳的色彩勾勒出饱满的弧度,倒是显得更好亲了。 怀聿就这样盯着潘尹川,没有动。 潘尹川保持着这个别扭的,供他打量的姿势,都有些僵硬了。 怀聿迟迟没有给他用上止血喷雾,这简直更坐实了潘尹川心头的猜测。 ……你们上流社会真的很难懂。 血又流了点出来。 潘尹川手忙脚乱地去捂,却被怀聿按住了手腕。 不过这下怀聿倒是没再欣赏他流血的样子了。怀聿压着他的额头,迫使他重新仰起脸,仿佛索吻一般。 “嗤——” “嗤——” 接连两声,那是怀聿抵着他的鼻子,按下了喷雾。 止血喷雾见效很快,潘尹川晃了晃脑袋,就这样从怀聿手掌下逃脱。 “好了,不流了。谢谢怀先生。” 怀聿“嗯”了一声,把止血喷雾扔回给简言。 没一会儿,佣人端了水盆来给潘尹川擦脸。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