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从不信仰垃圾。” 他的信仰,有且仅有一个。 那就是兰淅。 …… 同一时间,地下酒窖。 与上次清醒一样,兰淅在白伍的呜咽声中睁开双眼。 刚清醒,兰淅脑子还有些胀胀的,药物的残留使他看起来精神格外萎靡,像是一支抽去了精气与活力的百合。 乌黑的眸子里雾霭迷蒙,视线要很久才能对焦。 “呜呜、呜!”白伍尤带惊恐的声音在耳畔乍响,兰淅眼睫一扇,循声望去,只见白伍被绑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每一次剧烈的挣扎与瑟缩都会带动身下铁床,引得铁床不断发出不堪摧折的动静。 周楠手执菜刀,如一条细长鬼影,悄然静立在铁床旁,而白伍无衣蔽体,对着一个小姑娘门户大敞似乎激起了他所剩无几的羞耻心。 少女默然垂眸,不染豆蔻的指尖从白伍精赤的大腿肌肉划至脚踝,另一只手握着刀柄轻轻敲击,似乎在思索从哪里下手更节约时间。 可是实际上,周楠早就对人体构造了然于胸,她长久沉默,只不过是在好奇与惊叹。 惊叹一个明明下半身都被吃得残破不全的人,竟然重新长出了肌肉,还长得如此良好、康健。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么? 新鲜人肉的味道吸引得身旁的母亲躁动不已,周楠安抚母亲,随后眼也不抬,道:“你醒了?” 偷偷打量的兰淅被抓了个正着,心中一个激灵,几乎要为周楠的敏锐感到心惊肉跳。 兰淅深吸一口气,他被绑在另一张床上,待遇和白伍并无不同,铁环扣住了他的喉咙、腰部、双腕和双脚,让他呈“大”字牢牢贴在铁床上。 只是这张铁床稍微结实一些。 “你想对我们做什么?”兰淅道。 周楠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映出两只狼狈的猎物,她说:“显而易见,杀了你们,喂我母亲。” “不对。” “你不想杀我们。”兰淅顿了顿,“起码不想杀我。” “嗯?” 即便身处这样诡异的绝境,兰淅也没有慌乱,神情称得上平静,“从体型上看,白伍比我更魁梧,你只用绳子绑住,却把我困在有束缚铁环的床上,你怕我逃跑,却不担心白伍逃跑,从这一点看,在你心里,我比白伍更重要。” “而你甚至都不让你身边的怪物靠近我……” “不是怪物!”一直以来都显得十分镇定的周楠在此刻突然愠怒出声,死死盯着兰淅,一字一顿道,“她是我母亲,不是怪物。” 周楠身边,猩红的无皮怪物纹丝不动,对兰淅的话无动于衷,似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