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月容便将手中端的一盆热水,放在了桌子上,笑道:“今早我伺候夫人梳洗罢。” 她转过眸,朝着赵栀铺在地上的毯子望了一眼,蹙眉道:“夫人,你怎的不睡在床上去?这地上多凉,若是得了风寒,可不好了。” “这儿只有一张床,我同三爷男女有别,怎可一同睡在上头,落人闲话。” “夫人说的也是,既然三爷神志不清,但怎的说,也是个大男人,是我考虑欠妥了,昨日应当再给夫人搬来一张床,或者带夫人去别的房里睡的。” 月容将白布泡在了温水里,拧了一拧,走到了赵栀的身边,递到了她的手中。 赵栀道了声谢,便拿着白布擦起了手,然后站起了身,走到水盆旁,垂眸洗起了脸。 月容虽说要伺候她梳洗,可她毕竟不是自己的丫头,又不是这府内的奴婢,她又怎么好意思? 赵栀洗完了脸,又另拿了根杨柳枝和一杯盐水,刷了牙,她将一切都收拾稳妥后,伸出手抚了抚额头上的簪,转眸望了蔺孔明一眼,见他还在睡着,不免生叹。 “不知他是不是病了,这几日睡的时间极长,这是太闲了,患了嗜睡症了?” 赵栀刚刚说罢,蔺孔明便睫毛微颤,睁开了一双水光潋滟的眸,打了个哈欠,困倦的朝赵栀望了过去,垂眸望了一眼怀中的枕头,坐起了身,将其丢到了床脚。 “老子早就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睛而已。” 蔺孔明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瞥了赵栀一眼,随意将靴子穿上,便站起了身,悠哉悠哉的去寻发带了。 “老子的发带呢?” 见他魂儿一般,半醒不醒的在殿内逛,赵栀笑了一声,从桌上捡起那根发带,朝他丢了过去。 蔺孔明将发带接过,垂眸望了两眼,便将头发散了,挽起了鬓发:“赵栀,今日同你一起去王府,三爷能不能散着头发?” 赵栀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出火来,她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一口,好笑的道:“我去见诗云,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我去王府做什么?” “万一他们不让丫头进,或者欺负丫头怎么办,三爷跟在丫头身边,护着你啊。” 蔺孔明将发束好,一脸的认真,若不是看见他眸中的那一抹恶劣的笑,赵栀差一点就信了。 “这样吧,只要你保证不给我添乱,那我便带着你去。” “唔,添乱?不会的,等我陪丫头去看完那个什么……云。” 蔺孔明实在是想不起来刘诗云的名字,垂眸揉了揉太阳穴:“唔,等陪你去过王府,再去太子府一趟,将东启给弄过来……” 说罢,蔺孔明的眸底浮现了一抹笑意,犹如一只腹黑的大狼。 “你是想安排太子殿下,和……” 赵栀知道月容在这,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便没有将韶华的名字说出来。 蔺孔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坐在了床上,垂眸将腰间捡了起来,一脸嫌弃的在腰间比划了一下,丢到了地上:“都皱了……” 赵栀:“……你先将就着穿,一会儿会潇湘院,再给你换一条。” “不可能的,路远!” 蔺孔明修长的双腿重叠,扬了扬下巴,分别这般欠揍的动作,由他做着,却是显得尊贵非凡,好似那些王公贵族们,就该这般纨绔,才算是正常的。 蔺孔明唤过路远之后,赵栀便走到了一边,下意识的给路远让了道,因为她知道……只要蔺孔明唤他,路远就能在半分钟之内进来,她还是提前给让着道吧。 果真,没过一会儿,路远便进了大殿,朝蔺孔明抱了抱拳,正色道:“三爷唤属下有何事?” “拿个新腰带。” “属下遵命!” 说罢,路远便一脸淡定的走出了房门,去潇湘院内给蔺孔明拿腰带了。 赵栀:“……” 看来路远待在蔺孔明的身边久了,已经对这位爷的种种要求和脾性很淡定了。 蔺孔明单手托着腮帮子,笑眯眯的朝赵栀勾了勾食指:“乖,过来,三爷给你看个宝贝。” 赵栀小嘴微抿,没有吭声。 她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