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在逃亡途中与家人失散,被妻子所救。救命之恩他以身相许,二人婚后生下三子一女,分别是柳寄良,柳寄才,柳寄美,柳寄雨,是难得洁身自好之人。 荣伯爷哭声突兀的停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艰难的续上,呜呜咽咽,好似遇到了蛮不讲理的大头兵,他是个有理讲不清的秀才。 舒朗都替他感到尴尬。 三舅还挠了一把后脑勺,毫无所觉的问: “你说的这些难道不是对待妻子的基本素养吗?内宅中馈你不给妻子打理,还敢给小妾吗?既然妻子辛苦为你一家操劳打理上下,你尊重她不是应该的吗?难道你既想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 荣伯爷哭声难以为继,呆呆愣愣的仰头看向柳家外祖。 舒朗替人尴尬的毛病今天是好不了了。 见无人开口,于是他自告奋勇,神情激动,接了三舅的话茬: “咳,三舅啊,您说的是正常情况,确该如此。有没有可能,荣伯爷他,不属于正常范畴呢?” 三舅一副恍然大悟样,乐了,抚掌而笑: “守光你提醒的对,正常人也干不出不顾妻儿死活散尽家财后,还厚脸皮要求妻子和他不能同甘继续共苦的事儿来!” 舒朗不赞成的摇头。 “三舅,这怎会是共苦呢?只要我二婶不与二叔和离,二婶手里的嫁妆足够伯府吃两辈子还用不完,二叔哪里会过苦日子呀?” 柳家人还未接茬,荣桥先受不了了,当即起身怒喝:“住口!无知小儿,长辈在此,岂容你大放厥词?” 其他人面色不虞,认为一个长辈如此待晚辈,着实有失风度,谁料这前父子二人相遇,那是一个赛一个的没风度,舒朗直言: “我乃忠勇亲王荣轩嗣子,荣家长房唯一的嫡出,真计较起来,荣家祠堂都要随我搬到隔壁荣府去,怎么没资格在这儿大放厥词了?二叔我劝你下次开口前先过一下脑子,我懒得次次纠正你的错误。” 柳家三父子看舒朗的目光瞬间炯炯有神,在书礼传家的柳家,他们真没见过这种父子互喷,口沫横飞的阵仗,纷纷表示长了见识。 反倒是荣伯爷不是第一次被舒朗怼,适应良好,见他不再扯着嫁妆之事不放,也勉强算达成目的,神色凄苦的对柳家外祖道: “岳父,小婿好歹是一伯爷,资源人脉在那儿摆着,日后迟早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还没眼皮子浅到盯着妻子嫁妆不放的地步!” 舒朗幽幽提醒:“那可不一定哟,武胜伯府大门至今未打开过呢。” 武胜伯便是西街百宝阁最后几间店铺的持有者。他家老太太如今带着孩子紧闭门户过日子,日常采买都走的角门。 荣伯爷要被气死了,口不择言道: “那能一样吗?武胜伯府是因武胜伯死在外头,他唯一的儿子才三岁,根本立不起来才没落!老子可还好好活着呢,你大哥也深得圣上喜爱!” 舒朗“哦”了一声,慢吞吞道:“所以您是仗着有大哥给您兜底,才干出这种不顾全家死活的事啊?” 荣伯爷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搅事精,憋着气道:“胡搅蛮缠,一派胡言!” 舒朗反问:“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如果继承人不是大哥,换成我,或者您最喜欢的小六,亦或者周姨娘生的舒海,您还敢做出这般好似毫无后顾之忧的事吗?” 荣伯爷自然不敢。 他敢这么干,势必是有倚仗的。 他冷着脸道:“这世上没有如果!” 舒朗抚掌,待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总结陈词: “您肯定觉得您是大哥的亲生父亲,大哥再如何生气,最后为了伯府的名誉,为了将来能顺利继承伯府,都得想办法为您善后。而二婶为了大哥的前途着想,必然不能见死不救,不管二婶去求柳家还是动用自己的嫁妆,都会帮您度过这个难关。 可惜您没想到二婶会做的这么绝,她甚至不考虑大哥至今还未成婚,拼着影响大哥婚姻大事的可能,也要与您硬碰硬。所以您之前做的一切准备都用不上了,眼下所有辩解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舒朗话落,议事堂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外头麻雀啾啾声回荡在耳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