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没皮的小子气笑了,他众多儿女中,什么性子的都有,愣是没这种搭个话茬就能蹬鼻子上脸的。 “你就是夫子管的少了,回头还得叫他们多教教你才行!” 舒朗心说夫子们最近不晓得多喜欢他呢,除了祭酒,几乎所有夫子对他的各种问题有问必答,虽然明面上没夸过他,但背地里夸的连外祖父和未来继父都听说了! 陛下见他不说话,话头一转,问:“近日没少在国子学受委屈吧?” 舒朗纳罕,罪魁祸首这是良心发现了? 就听陛下接着道:“那点儿委屈算什么?男儿大丈夫,在朝在野,受点儿磨砺是应该的,否则这软趴趴的肩膀将来如何担得起万斤重担?” 舒朗:“……” 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也不追究这话到底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底下大臣听的,毕竟能时刻猜准帝王心思的人,全被帝王第一时间收拾了。 只手底下暗中加了两分力道,得了陛下一句:“臭小子!” 臭小子在忙活了一通,出了一脑门儿汗后,终于被陛下恩准坐回下首去了。 到了此时,场上双方的争执仍未结束,连舒朗外祖父都下场和人争论了一轮儿,双方颇有大战三天三夜的架势。 舒朗疲惫的靠在十三皇子背上,双眼迷蒙道: “此时想想,国子学硬邦邦的床板是那般叫人想念。” 他是吃饱了困的,其他人又饿又困,闻铮虚弱道:“国子学的饭堂也叫人想念。” 舒朗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外交无小事。 由二王子开了头,牵连出十一皇子案,事情就跟没完没了似的,这夜群臣吵了几个时辰才是开胃小菜,据说接下来的每一日,双方皆分毫不让,寸土必争,要吵的口干舌燥才罢休。 依旧没有个结果。 舒朗在国子学,日日能听到学生议论此事。这日学舍聚会上,闻铮还纳闷儿的问: “没记错的话,烈火国是来商议来年边贸和岁贡之事的吧?就这么僵持下去,正事都不用谈了?” 章明孝明显知道的更清楚,解释了一句: “谈边贸和岁贡,不影响在此事上据理力争,你知道的,这种事没理也要争上一争,何况内情复杂,涉及到烈火国内政,就更要小心处置,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学舍其他成员问舒朗的看法。 舒朗道:“这些事没有咱们插手的余地,也别随便听信谣言搅合进去。若是诸位真关心的话,回头请明孝兄帮忙收集一些确切消息,咱们约好了时间一起分析就好,眼下对诸位最重要的还是学业,切勿本末倒置。” 他们对舒朗的建议很能听进去,舒朗见状松了口气,谁知他这口气松的太早,前脚才劝别人不要搅合进去,后脚发现自个儿不得不搅合。 “哥你说真的?陛下叫你负责处理此事?”舒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放着满朝大臣不用,叫一个五品的羽林军校尉主理,这能说的过去吗? 管家帮荣舒堂脱下厚重的朝服,换上轻便的常服,这才乐呵呵对舒朗道: “二公子,老爷他还是庆城伯呢!” 羽林军校尉没资格主理此事,可庆城伯有啊。 舒朗没忍住翻个白眼儿,如今的庆城伯,谁不晓得就是个虚名,手里一点儿实权没有,想调动老侯爷留下的老部将,还得通过几位部下的手转一道儿才行,比荣桥那会儿还不如。 好歹荣桥当时在军中还有个正儿八经的四品忠武将军职位,能确切插手军物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