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女孩的鞋还有这许多式样,光是缎面绣花就有各种花色,各种图案,谢玄站在鞋铺前一只一只细看。 他生得英俊,站在那儿买女鞋,女客过来都掩嘴而笑。 谢玄浑然不觉,只不知道小小喜欢什么样子的,她还从没穿过花鞋子。 伙计一看谢玄挑了这个看那个,他站在那儿,面嫩的姑娘媳妇都不敢过来,赶紧招呼他:“客倌要买多大尺寸的?” 这可把谢玄问住了,他还不知道尺寸。 随手拿了只鞋子在手里,在手掌中比一比,告诉伙计道:“要这么大的。两双,一双浅紫,一双竹青。” 伙计笑了:“那您要什么花色的?” 谢玄拿不准是挑个花的还是绣的叶的,穿在小小脚上,没甚差别,全都好看。 旁边一位女客笑了:“雪青的那双绣花,竹青的那双绣果,可不就有花有果了,取个好意头。” 女客和伙计都以为谢玄是来替小媳妇买鞋子的,大男人挑得这样细,可见小夫妻恩爱得很,这才替他出主意。 谢玄笑了:“多谢。” 伙计把两双鞋子细包起来,说道:“客倌,隔壁绒花铺子买绒花送粽香囊,您带着我家的东西去,多送您一只。” 谢玄本就要买香包彩绳,挑了一团五彩线绳,又买了酒、肉和甜咸粽子,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走到了糖画摊子上。 过节的时候小儿手里都有闲钱,一只糖画一枚钱,摊前小儿排了长队,叽叽喳喳等着卖糖画的给自己画糖人。 草扎垛子上插着形形色色的五毒,蝎子蜈蚣盘在竹签上,是端阳节里卖得最好的图像。 谢玄人高马大,站在孩子堆里,轮到他时,他摸出个钢板来:“我要一只糖蝴蝶。” 卖糖画的拿小勺一勾芽糖,往炉里添了一把柴:“好类。”勺子吶下就勾出一只蝴蝶来,粘在竹签上递给谢玄。 谢玄怕蝴蝶晒化了,急步回到驿站,把糖蝴蝶插到小小的床头。 小小还睡着,被子盖到下巴,神色安谧,睡得极香甜。 他把衣裳鞋子放在小小床头,捧着两坛子雄黄酒到隔壁的小院找老道士。 老道士架着腿儿,坐在凉亭的栏杆上,手边已经倒了五六只酒坛子,正与大胡子两个人划拳吃酒。 他是道门中人,却跟闻人羽朱长文几个说不到一块,只有大胡子合他心意,拉来一起喝酒吃肉。 肥鸡鸭子拆得七零八落,凉亭地上吐了一地的鸡骨头。 大胡子自忖酒量出众,这会儿喝得满面赤红,抱着酒坛道:“道长说的那个猴儿酒,当真如此甘美?” 老道士也有五分醉意了,摇着脑袋:“那是自然,我等那猴儿许多日子,好不容易它才把酒酿成了,被我一口气喝了个尽,一群猴子追着我跑,胡子都差点被揪掉。” 大胡子满心钦佩,心生向往:“若能尝上一口,揪了头发胡子也值了。” 谢玄默默无言,把酒坛送到二人手上,老道眼前一花,拍着谢玄的胳膊:“好徒儿,知道孝敬师父。”咕咚咕咚把酒吃尽了。 谢玄还留了一坛,待明日一早,给小小点额用。 回到屋中小小已经醒了,她睁眼就见床边停着一只蜜色糖蝴蝶,眼角一弯,等看到两身新衣,愈加欢喜。 挑了竹青色的那一件,坐在镜前梳头,将一头乌发散在脑后,系上丝带,想了想又从小荷包里出取那对红珠子耳坠。 衣裳鞋子都正合适,急急开门要去找师兄。 一拉开门就见到门前站着闻人羽,闻人羽捧着一只食盒,目光在小小脸上微转,见她耳中红珠轻晃,低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