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起身来,引手攀星,身子一滑,落下大石。 呼延图倏地立起,想飞身去,被玉虚真人一拦:“放心罢,摔不死他。” 话音未落,就见谢玄被风托起,他整个人平躺在风上,随风浮浪,一时落到崖下,一时又浮到松梢。 玉虚真人撑着胳膊看着:“哎,要是有酒就好了。”说完手一松,剔牙的鸡骨头掉在呼延图身上。 呼延图默不作声站起了来,走到密林中去,隔得片刻,带了一只小葫芦回来。 玉虚真人鼻子一动,便闻见了酒味,大喜过望:“你还真给找来了,这帮猴子,见我就跟见着贼似的,几里开外就奔逃起来。” 玉虚真人偷这些猴子们酿的酒,都把猴子们给偷怕了。 他说着抢过葫芦饮了个干净,咂吧着嘴儿才想起来,是呼延图找来的酒,他还一口中都未喝呢。 葫芦里还有一个酒底儿,给他罢,实在是肉疼,玉虚真人道:“你受了伤,不能饮酒,我替你喝了。” 说着把葫芦底喝了个干净。 玉虚真人在谢玄身后这番聒噪,谢玄一点都没有听见。 他耳边静寂,无风吟无鸟鸣,整个苍穹下就只有他,和虚空中的那些光点。 谢玄引手去攀,摘得一点,凝在指尖。 这一团又亮又暖,他双手鼓动,风自四面将那些光点凝聚起来,纳入他体内。 四肢百骸游走一圈,停在心口处,破胸而出,浮到半空,散落星河,散向山石树木,花鸟蛇虫。 每个光点,都随他的呼吸吐纳而明灭闪烁。 谢玄睁开眼,月阴将云海镀成一片银色,他跃下大石,走到松下。 玉虚真人张大嘴巴看着他,嘴里还有半个没啃完的鸡翅膀,他嚼了两下,这才喃喃说道:“是我眼花了,还是那小子动了?” 呼延图在松下打坐,闻言睁开眼睛,这方才见谢玄站在自己面前,而他竟连一丝风声都没听见。 谢玄已经七日七夜未曾饮食睡眠,可他半点也不饥倦,开口中第一句话便是:“怎么只有你们在此,小小呢?” 玉虚真人一滞,干笑问道:“先说你那术法成了没有?” 这七日七夜玉虚真人一天比一天发愁,灵犀一失,便如行尸走肉。 谢玄自己也不知成了没有,他只觉周身有力,天地在他眼中都为之一变,他要把这些告诉小小。 玉虚真人实是无法,这些日子每到夜晚,他便离开山谷,去京城替小小找走失的灵犀。 白日之中灵光难现,黑夜的时候又满城魍魉,玉虚真人已经发愁了好几日,这要是找不回来,该拿什么哄骗谢玄。 城中处处戒严,连乱葬岗上的孤魂野鬼也都躲藏起来,轻易不肯出现。 玉虚真人点香供肉,倒有小鬼肯出来,一听玉虚真人要找一点灵犀,通通缩了头,鬼声鬼气道:“真人饶咱们一条活路。” 城中处处都是紫微宫的道士,他们躲避且不及,哪还敢四处游荡。 玉虚真人拿脚去踢呼延图,让他也想想法子,怎么把眼前给混过去。 谢玄等不及回答,纵跃着回到石洞。 玉虚真人和呼延图对视一眼,齐齐跟上。 谢玄还未到洞前,先闻见香味,石桌上摆着面饼烤鱼,小小在灶前盛汤,谢玄脸上笑容越咧越大,几步坐到桌前。 玉虚真人急急赶上,见状松一口气:“开饭开饭,天天吃鸡,我都腻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