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办了铜盆毛巾和腌菜酱肉干粮,从这里去建安渡要坐四五天船。 明珠跟在他身后,一边看一边记在心里,此时尚有严大叔跟着保护她,可回去澹州路途遥遥,路上她总得帮上些忙。 船还未离渡口,就听见一阵喧闹,呼延图抬眼一看,是官兵追了上来,眼看就要到港口。 那汉子被捉,虽什么也不肯说,可官府也不蠢,澹王府中逃出去的女子,不是王妃那便是郡主了。 呼延图把明珠脑袋一按,按得她蹲下身去,她抬头望向呼延图,颤声道:“严大叔……” 话音没落,泪花便含在眼眶中,跟着她就瞪圆了眼睛,就见呼延图袖中抖出匕首,将刀刃抵在船老大的后心,压低声音道:“开船。” 船老大吓得懵了,哆哆嗦嗦道:“英雄,锚还系着,让我下船去解锚。” 呼延图哼笑一声,手起绳断,匕首掉入河中,一切动作不过在眨眼间,船上岸边只见有东西入水,看不清锚绳断了。 “好好开船。” 船老大抖着声音吆喝起来,船工不知究竟,张帆,等那队官兵到港口时,船已经离岸边。 明珠还抱头蹲在船上,直到呼延图对她说:“行了。” 她这才站起身子,望着港口倏地鼻尖一酸,落起泪来。 呼延图皱了眉头,逃都逃了,还哭什么。 明珠见他神色,心里更难受,哽咽道:“嫂嫂还在京城,我却自己逃命。” 呼延图知道她与嫂嫂说是姑嫂,更似母女,可澹王都只顾自己,她一个万事不懂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呼延图冷哼一声:“你是有武艺还是有人手?你哥哥都不管,你管什么。” 明珠一听,立时涨红了脸:“我哥哥绝不是那等不顾妻儿的人!” 呼延图脸上讽色更深,他虽带着面具,瞧不清喜怒,可眼神中明明白白透出讥诮来,到时候封原配当个贞烈皇后,那也就差不多了。 明珠看着他的目光,脸色渐渐白了,哥哥此去是作什么,她心里明白,若真的起事,嫂嫂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他一定安排了人手救嫂嫂的。” 呼延图转身进房,明珠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念念道:“我哥歌本瑄安排了人手去救嫂嫂!” 呼延图闭上眼睛,理都不理会她。 船老大很快送了吃食来,鲜鱼汤和刚烘热的饼,船老大笑眯眯道:“船上吃食粗糙,女英雄莫要嫌弃。” 明珠饿了一天,水米不沾牙,闻见鱼汤香味,立时笑了:“不嫌弃不嫌弃,多谢你了。” 说着接过托盘,看了眼正阖着眼睛的呼延图。 她里想道,严大叔虽然嘴坏,可人是好的,并不自己一个人吃,将托盘摆在矮桌上,走到他身边想推他。 呼延图张开眼睛,取出包袱里买的酱肉干饼,扔给她:“吃这个。” 明珠看了看热汤热饼,又看了看干饼:“为什么?” 呼延图翻了个身:“不怕死的就吃罢。” 明珠拿着饼坐回草席上,看一眼鱼汤吃一口干饼,心里嘀咕,却真的一碰都没碰,鱼汤直到放凉了,两人都没动一口。 明珠吃饱了,船又一直摇晃,晃得她眯起眼睛,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 半夜突然听见声音。 “吃了没有?” “吃了,这碗都空了,吃了这么多,便是扔进江里也浮不起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