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弛儿,休要耽搁。” 然贺兰贵妃看出了儿子这点小心思,眉间轻蹙,出言阻拦道。 元弛瞬间回神,想着待会也是一样,便踏出了漱玉殿。 那支凶悍的禁军却是留在了这里,如怒目金刚一般,凶神恶煞地守着殿里的人,也不理会文官清流之家对他们的谩骂。 乾元殿,秦进与妻子正侍候着景宁帝喂药,忽地听到了甲胄碰撞摩擦的声响,一听便是气势汹汹的一群。 贺兰贵妃母子带着禁军闯进了帝王寝殿,殿内宫人惊慌不已。 景宁帝的脸上并没有震惊,而是失望。 “你们真的做出了这种事……” 痛心疾首,便是此刻景宁帝的心情。 贺兰贵妃眼泛寒光,并未说话,沉默地看着这个躺在床上瞧着恹恹无力的中年人。 元弛站了出来,语气带笑。 “父皇,我与母妃回不了头了。” “但父皇放心,这数十年来您待母妃和儿子还算不错,儿子不会伤你性命,只是劳烦父皇下诏退位,传位与我,届时我是新君,父皇便是安享晚年的太上皇。” “呵呵……” 听到这话,景宁帝笑出了声,看了看眼前自己最宠爱得女人和儿子,只觉得自己痴傻。 “好一个太上皇,好一个新君,你们母子好大的口气,我就想问,这么多年来,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母子,竟引得你们逼宫谋反!” 情绪激动之下,景宁帝头痛欲裂,但还是执着地看着母子两。 贺兰贵妃再也忍不住了,一双眼眸含着怒火,站出来道:“哪里对不起我们,你年少食言让我一生为妾对不起我,不能让咱们的儿子继承君位,反而让郑家那个贱人的儿子当了太子更是对不起我!” “数十年荣华富贵又怎样,将本该成为你妻子的我成为妃嫔妾室,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成为你的妻子,然临了却眼睁睁地看着你娶了郑家女,自己以美人的位份进了宫,一日一日熬着,靠你那点宠爱才成了如今的贵妃,然这又如何,太子之位还是别人的,我的儿子只能日后当个王爷,你叫我怎么甘心,元节……” 说着说着,贺兰贵妃有些歇斯底里,一番话几乎是对着景宁帝吼出来的。 床上,景宁帝脸色又颓败了几分,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不打算再说了。 景宁帝知道,贺兰贵妃这般,他无论说什么都无用了。 长公主和秦进皆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这场根源于家务事的闹剧。 出手前,总得让陛下先审了再说。 “你太偏执了。” 良久,平息了心绪的景宁帝语气淡淡道。 “太子不仅是我选出来的,也是满朝文武选出来的储君,他是最适合从我这里接手江山的人,你们对太子下手,便已罪无可恕,如今又闹了今日这一遭,我也是无力回天了。” 景宁帝叹息了一声,眼中满是决绝。 “父皇说得怎么儿子听不懂了,好似如今我们处于下风一般,可外头都是我那好岳丈的禁军,姑父又在这里,父皇在指望什么?” 元弛看着父皇突然沉静下来的面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继而说道:“儿子先前说了,只要父皇乖乖写下传位诏书,便可以做个享清福的太上皇,绝对不会做忤逆不孝之事。” “太子尚在,如何传位于你,三郎,莫要痴心妄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