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专注地放在眼前炼丹之事,仿佛闻所未闻,全然不关心是谁的加急信件。 直到小道童纠结半晌,怕此事延误,回头挨了师祖的责罚,他低声补充,“送信的人是圣主。” 圣主便是如今的天子,芳岁帝,自从师祖卜卦过后,国师府上下一律称天子为圣主。 是敬,亦是畏。 小道童话音刚落,温城壁动作顿时停滞,银匙悬而不落,僵在半空,他如铜雕一座,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男人起身撩开白绫,步伐稍稍有些快,走到小道童身边,他摊开手,声音平稳地开口,“给我。” 小道童何时见过师祖这般‘急躁’的模样,他有点愣,低头一看师祖的手,修长宽大的手掌就摊平在他眼前。 恍惚之中,小道童仿佛听见了一阵无声的催促,他下意识地将信交了出去。 温城壁接过来,从头到尾久久地看,慢慢地读,足足看了三遍的功夫,他才抬起头毫无征兆地对小道童说, “这是陛下给我的第二封手写信。” 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来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小道童有些拘谨,他试探开口,“圣主定然是关心师祖,才会写这第二封信。” 温城壁:“嗯。” “不知这第一封信是……?”小道童回忆了一番,在他记忆里,圣主好像未曾给国师府来过什么书信? 温城壁很平静地,“宫宴。” 小道童茫然:“??” 温城壁不厌其烦地提起,“请帖,是陛下亲手写给我的。” 小道童愕然,没想到居然是这东西?这也能算是信吗? 发觉自己这么想有些不敬师祖,小道童又连忙弯下腰,他慌里慌张地口不择言,想到什么说什么,胡乱夸道,“圣主,圣主肯定是心里也念着师祖,才、才会这样……” 温城壁:“嗯。” 小道童咽了下嗓子,“不知信上,圣主是关心师祖?” “嗯,”温城壁应了,又捏着信纸,吩咐,“备车马入宫,陛下想见我。” 小道童躬身道,“是,师祖,不过那一炉丹药不是尚未炼成……?”若半途而废,可是毁了一炉的药材,师祖从前从不许此类事情发生的。 “炼丹不要紧。”温城壁答,想了想又说,“见陛下要紧。” 这下不止小道童脑子里一片空白,其余白衣侍从也愕然呆立。 难不成,他们耳朵出了毛病?? 在师祖眼里竟然还有事情比炼丹重要! 这比天晴时打雷都稀奇! 众人恍惚着,送温城壁出了国师府。 作者有话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