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全然不知……” “因为打从那时起,便都是万疏影锋芒毕露,在人前尽显风光,天子反倒成了他身后的影子。”梁芝昀怒斥,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那常氏子骂他为狗贼,是半点没有说错!” “我,弟子许是,有些事情做错了。”扶陵眼底有些迷茫,他脸色发白,“先生,我或许成不了一局,也没有能力辅佐陛下。” “扶陵,为臣子者,当为陛下,为堇国鞠躬尽瘁,”梁太傅拍着扶陵的手,安抚道,“你之前所求甚多,便被世俗蒙蔽了双目,只看得见利欲熏心,这样如何能成国之栋梁?” “若你今日听得进去我的劝说,”梁太傅目光有些晦暗,但一闪即逝,扶陵低着头没能看见。“便离开陛下,不得再在御前胡闹,传出去了不仅你的名声毁于一旦,陛下若是成了史册笑柄,那你我都是千古罪人。” 扶陵凄然苦笑,摇了摇头。 “先生若是从前劝说扶陵,或许扶陵还可以做到及时止损。” “可陛下他为我挡箭,扶陵的出身先生亦知,自幼时起除了先生与少成,谁都将扶陵看作奴才,看成下贱的娼妓之子。”扶陵眼眶红起来,“陛下却肯以命待我。” 梁芝昀眼神微微发凉。 扶陵仿佛陷入了一阵挣扎,不知如何是好一般,又开口问,“先生,我知不能害了陛下,若如今有心悔悟,应当不算太晚?” “当然,”梁太傅和缓了语气,神情也恢复如初,“扶陵,你的出身不重要,你要心智澄明,这才是最重要的。” “改日登朝我便向陛下请奏将你调任,去岭南救堇国于危难,那地方未曾开化,正需你这样的俊才,”梁芝昀抚掌笑道,“为国为民,不正是你这小子想要的?” “扶陵多谢先生。”扶陵站起身,眼眶红着,眼泪欲掉不掉鞠了一躬,拱手道,“先生大恩,扶陵永志不忘。” “行了,老夫先走了,你这伤口还没好利索,别急着走动,不用送了,”梁太傅走出去,撞见了门口的筝星,斥道,“鬼鬼祟祟的躲在这做什么?去伺候你家公子。” 筝星老老实实地点头,不敢反驳这老头,“奴才明白。” 等筝星走进去,却看见他们家扶陵君正面无表情地用一方白色布帕擦着手脸,都是刚刚被梁太傅搀扶起来时碰过的地方。 “公子,您当真要听他的被辞去穷苦之地吗?”筝星愁眉苦脸,“我们两个人去了,便是再有两队护卫,也只怕叫那蛮子们捉去锅里吃净了!” “不去。”扶陵淡淡道。 “啊?”筝星一愣,小小声音地问,“那公子方才为何那样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