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便被撞开。 女子娇媚地调笑在裴筠庭和燕怀瑾耳边如雷一般炸开。 二人对视一眼,皆瞧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慌失措。 他们还是未尝过情事的少男少女,艳俗的流言虽没少听,但到底不能与亲耳听活春宫相提并论。 尤其燕怀瑾,他听到的可比裴筠庭清晰多了。 好歹他已满束发之年,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被迫在此听活春宫,这算个什么事。 他拍拍僵在原地的裴筠庭,见她脸红得像要滴血,示意她靠近。 现下哪怕自认天不怕地不怕的裴筠庭,也颇为无措,只能牢牢抓住身边的救命稻草,在他伸出手的那刻倾身抱住他。 看着埋首在颈窝的小青梅,燕怀瑾暗自叹息,正要给暗卫发去信号,从窗口脱身,却忽闻芙蓉青纱帐里,有人娇滴滴叫了声:“刘大人……” 潇湘馆中并非全是卖身的妓子,但凡以色侍人者,必已经过特殊训练,专挑男人耳根子软时套话,偶尔还会使些手段,灌点酒,迷得人找不着北,届时连自己腿上几根毛都吐露得一干二净。 而现下燕怀瑾也顾不得什么活春宫了,他前些日子受伤,就是为了探近来颇让仁安帝苦恼的贪墨案。 此案牵扯甚多,他们本就小心谨慎,谁料还是被守在暗处的死士发现,那群死士下手极其狠辣,他不慎受伤,刚被送回寝宫时昏迷了三天未醒。 而这刘大人,恰好是牵扯其中的本朝官员。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虚揽在裴筠庭腰间,低头极小声说了句:“再忍忍,这人我正巧要查,过会便带你出去。” 裴筠庭能有什么办法,只得点头,继续听那二人翻云覆雨。 见她这般害羞,燕怀瑾哭笑不得,转念一想,女子毕竟与他们这些糙汉们不同,偏怀里这位脸皮还薄些,便只得无奈叹气,伸手捂住了裴筠庭的两侧耳朵,自己凝神倾听着那边。 这位……悦娘,必得在最动情处拿捏人,现在才哪到哪。 思及此,燕怀瑾稍出了神,他想起受伤前曾命人给裴筠庭送去下边进贡来的一筐柑橘,自己总共就得了两筐,都分她一半了,得知他受伤的消息,竟也不来看他。 亏他担心裴筠庭受牵连,屁颠颠地将暗卫拨来给她使,结果才没几日,便跑到妓馆来给他添堵。 个小没良心的。 怀中裴筠庭羞赧不已,环在腰上的手紧攥着他的衣服。 燕怀瑾自己也没好到哪去,片刻前才喝过两盏茶,这会又唇干舌燥起来,听着乱七八糟的声音,不免有些不适,偏偏身前还有个打死不松手的,他咬咬牙,想要挪远些,不料才动了一下,裴筠庭就紧跟着追过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