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把那些事告诉他们了,详细讲讲也没啥嘛。” 陆时逸恨铁不成钢似的看他一眼:“你当人人都同你一般单纯?”他望向燕怀瑾的眼神明显带有几分敌意,“旁人的心思我一向猜不透,更何况这些皇子王孙?倘若你们无法证明自己能够帮我,那我所能说的事情便到此为止,余下你们再如何查,皆与我无关。” 裴筠庭瞥见燕怀瑾藏匿与桌案下,攥紧拳头的手,背上的青筋一路蜿蜒入衣袖中,她轻轻覆上去,示意他少安毋躁,一双漂亮的眼眸直视陆时逸:“陆公子,我们没有恶意,自然也不会害你。你和道长此前不求回报,出手相助,为何我们就不可以呢?” 屋内霎时变得安静,无人答话,唯有门外偶尔路过的足音,以及茶客们的交谈声能闻一二。半晌,陆时逸似乎经过了反复的思量思量,终于肯开口:“二小姐保证守口如瓶吗?” “我向你保证。” 燕怀瑾反手将她的掌心扣住,手指不由分说,一点一点挤进她的指缝中。 裴筠庭装作不知,耐心等待着陆时逸接下来的话。 “我确实乃皇室所出,但并非周边小国。”陆时逸不由放轻声音,“我和哥哥,是鞑靼和中原人所生的孩子。而这个故事,要从很多年前讲起。” 此刻就连傅伯珩都屏息凝神,专注听起故事来。 “鞑靼人生性排外,我母亲出身微弱,即便生下了我和哥哥,处境也未曾变好半分。多年来,她护着我与哥哥,近乎举步维艰。鞑靼王子女众多,根本看不上瘦弱的我们,更别提我们有着中原血统,肯给一口饭吃就不错了,所以即便我们身上流有一半鞑靼皇族的血,也入不了他们的眼。” 他对鞑靼王没有半分亲情,故没有称呼他为“父亲”抑或是“父皇”。 “那年我才六岁,因感染时疫险些丧命,哥哥求遍宫中的医师,却无人肯前来帮忙。”陆时逸眼中浮现雾气,哪怕时过境迁,他仍旧无法忘怀当年的事,“若非我母亲……舍命去求鞑靼王,我早已成为一抔黄土。” “从那之后,仅仅大我一岁的哥哥便刻苦努力,挑灯夜读,五更晨起练武,终于在鞑靼王的寿辰崭露头角,得到几分青睐,连带着我和母亲的日子也好了不少。他是个天才,比旁人聪慧,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好的,于是他很快就成为了鞑靼王的左膀右臂,当时曾有不少传言说他是下一任王位的有力竞争者。” 这段话对于同为皇子的燕怀瑾来说,并不难理解。他甚至不合时宜地想,自己的父皇还是十分仁慈的,无论关系亲疏,自己的孩子总归是自己的血脉,就连久病不出的二皇子他也不曾亏待过,良药与吃食从不断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