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诺把他们送到门口,虽然恋恋不舍,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表露什么。 她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严承光的车子消失在街角。 然后严承光的信息就发了过来:还不进去?要感冒了。 涂诺回给他一个乖乖巧巧的表情包,就转过身来往家走。 冬天落日早。 涂诺看着小广场西面的夕阳慢慢坠落。 被彭家仨外甥重新堆起来的那个小仙女长得很潦草。 夕阳把它染成红色,看起来像个小恶魔。 涂诺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想起刚才在爷爷书房电脑上查到的那段视频。 因为摄像头是装在家门口车库那里的,距离有些远,只拍到了第一个破坏者的侧影。 那衣着,那动作,那狠劲儿,还真的不是彭家仨外甥。 只可笑那三个熊孩子,因为平时坏事做多了,虽然被冤枉,也没敢过多辩解,倒是替别人担了责任。 这天晚上,因为六叔的先斩后奏,家里很不平静。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姑姑伯伯他们在楼下谈事情,涂诺就早早地爬上床,趴在被窝里跟严承光聊微信。 严承光办事效率很高,中午才说买房子,晚上就给涂诺发过来几套户型,请她帮忙挑选。 涂诺没有什么经验,只觉得每一套都好。 想一想严承光一个人住,没必要买别墅,就帮他选了一套平层。 很快,严承光的语音通话就拨了过来。 涂诺担心被楼下的大人们听见,就钻进被窝里去接听。 “糯糯……”严承光含着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我第一眼看好的也是这一套。” “你知道为什么吗?”他问。 涂诺揉着被角,“不知道啊。” “因为这套离你家最近。” 男人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还温柔多情,听得涂诺的耳朵都热了。 她趴在那里,软软地说:“我又不知道……” “所以说,”严承光逗她,“我们是天生注定的默契。” 这个男人,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 “……”涂诺把手机放在一边,抿着嘴唇不说话。 被子里有些闷,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闷住了。 严承光就问她,“糯糯,你在哪里呢?” “被窝里。”她轻轻地回答着,把被子边挑开一点,外面的灯光和楼下奶奶的尖嗓门就一起涌进来,她连忙又盖住了。 涂诺拍拍胸口,靠近话筒,“我六叔今天晚上会很不好过。” 严承光轻轻地笑,“嗯,猜得到。” “孙老板在的时候我奶奶没好意思骂他。” “看来,奶奶对孙老板还是挺客气的。” “不过,”涂诺莫名有点幸灾乐祸,“现在孙老板去酒店了,可轮到我奶奶发挥了。可是……” 涂诺突然又有点兔死狐悲,“严承光,你说,等我们的事情闹出来,我家里会怎么样?” 涂诺说到这里,才发现严承光已经安静了好一会儿了。 “你怎么不说话?”她小小埋怨着,“只让我一个人说。”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翻了一个身。 然后,严承光极轻极温柔地笑了一下,说:“我喜欢听你说话,还有,呼吸的声音……” 涂诺,“……” 严承光说话的时候是贴着话筒的,他本来又是那种天生勾人的声线,尤其还说着这样的话,涂诺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跟你说了。挂了。” 严承光不情愿,却也知道拗不过她,只好说:“那就早点睡吧,我明天早上去找你。” 第二天早上七点,严承光准时给涂诺发来了信息,告诉她,他已经到了她家门口的小广场。 涂诺就趁着爸爸妈妈还没起,奶奶在厨房做早饭,偷偷溜了出来。 严承光先带涂诺去附近的茶餐厅吃早餐。 吃完早餐出来,涂诺以为严承光要送她回家,她连道别的话都想好了,等车子停下,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