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了啊!我母亲说公主府欠平南侯府一个人情,那是我母亲与?侯夫人的事,我可不再欠你了!” 苏心禾看着曾菲敏,坦然一笑,“我昨日救嫡公主,不过?是出于?道义,并没有?想那么?多,更不会挟恩以报,县主放心吧。” 曾菲敏这才不冷不热地?“嗯”了声,“那就好!我们可算不上朋友的!” “什?么??你们终于?要当朋友了?”李惜惜的脸从四方形的窗花后探出来,眼神还透着几分惊喜,曾菲敏一见她,顿时有?些恼:“你胡说什?么?!” 李惜惜绕过?围墙,笑道:“你们方才不是握手言和?了么??怎么?算不得朋友?” 曾菲敏轻轻瞪了她一眼,脸上依然写着不服,苏心禾神色平常,只含笑看向曾菲敏,道:“能不能与?县主做朋友我不知道,但我们至少不是敌人,不是么??” 曾菲敏听罢,不禁微愣了一瞬,随即点头。 苏心禾一笑,对二人道:“好了,惜惜陪县主四处走走罢,我去后厨置备午饭了。” 苏心禾说完,对曾菲敏一福身,便转身去了后厨。 曾菲敏看着苏心禾的背影,总觉得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让人无所适从。 李惜惜瞧着曾菲敏的脸色,便拉了拉她的衣角,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曾菲敏闷声道,可她随即又补了一句,“我就是心里不大舒服。” “你还在为?昨夜的事伤神?”李惜惜安慰道:“都过?去了,嫡公主没事,公主府也没事,不必害怕了。” 曾菲敏却轻轻摇头,道:“不是为?这个。” 她缓缓抬眸,看向逐渐远去的苏心禾,低声道:“我本该讨厌她的,但如今,却有?些讨厌不起?来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李惜惜也呆了呆,她随即反应过?来,笑道:“菲敏,这可不像你。” 曾菲敏转脸看她,“什?么?意?思?” 李惜惜笑道:“在我眼里,你一贯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当初你对她不喜,是因为?她嫁了你想嫁的人,但她偏偏帮了公主府一个大忙,你又觉得继续冷漠待她不合适,对不对?” 曾菲敏点头,“不错,你也知道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没有?这么?纠结过?。” 李惜惜心道你纠结得还少吗,但为?了避免刺激对方,仍然好声好气安慰道:“其实你也知道,就算没有?她,二哥也不见得娶你,是不是?既然如此,你何必自苦?为?难旁人,不也是为?难自己么??” 李惜惜这话虽然让曾菲敏不悦,但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李惜惜说得不错。 李惜惜见她绷着一张脸,又不说话,便笑着拉起?她的手,道:“哎呀!你就别?与?自己较劲了!吃点儿甜食,能让你心情好些!” 李惜惜说罢,便从随身的腰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而后,她当着曾菲敏的面,揭开了盒盖,往她面前一推,道:“喏,吃吧!” 手掌大的盒子里,约莫有?五六颗圆滚滚、黑漆漆的小丸子,随着李惜惜的动?作,小丸子一颗撞上一颗,发出了“咚”的轻响,看起?来有?些俏皮。 曾菲敏瞪大了眼,道:“这……这是麦丽素!?” 李惜惜下巴微抬,笑容得意?,道:“不错,嫂嫂给了我一盒呢!” 李惜惜说着,便也瞄了一眼盒子里,略微点了下数,又有?些懊恼,“早上练剑之后,总觉得有?些饿,便不知不觉吃了大半,还剩这么?些,给你吃吧!李承韬管我要,我都没有?给他呢!” 曾菲敏无声看了李惜惜一眼,终究是不忍辜负她的一番好意?,伸出手来,捻起?一颗麦丽素,塞进了嘴里。 浓郁的巧克力味,被口中的温度一熔,先是溢出了微微的苦涩,一瞬过?后,又化成了一片甜蜜,这一份甜意?顺着喉咙,缓缓流淌到了胃腹之中,温暖之余,也让曾菲敏开始重?新思索最近的事情。 她自持县主身份,一直想办一场独一无二的生辰宴,昨日是她十?六岁的生辰,也是她向自己的母亲求了许久,才得了许可,一切都由她自己做主。 曾菲敏为?了这一场生辰宴,费了不少心思,可万万没想到,却被那一场事故毁了。 她不但庆生不成,还变为?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如今连门都不敢出。 她最喜欢的人,即便见到生辰宴被毁,也只是就事论事,对她没有?半句嘘寒问?暖,而她原本最仇视的人,却偏偏帮了她一把,让她无法再拒人千里。 这一桩桩一件件,恍若无数个沙包堆在曾菲敏的心里,堵得她难受,她嘴里越甜,便觉心里越委屈,一时间?难以自处,竟小嘴一抿,眼泪便“吧嗒”掉了下来。 李惜惜见状,吓了一跳,忙道:“菲敏,你、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