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哪来的这些波折?” 父亲笑着答说没错,就是我太执着。我要不跟你走,还能有你和这个家,有孟冬和笑笑?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选,无论要面对什么。我不后悔,除了后悔没保护好两个孩子。 因为提及笑笑,二老皆默然。 母亲半天说:“事已至此,我真怕孟冬有天会知道。” 父亲在叹气,说世上有那么多双眼睛,瞒是瞒不过的,就怕有人别有用心。柯语微前阵有意让女儿和孟冬在一起,真的毫无目的?毕竟她对那个人也曾经…… 母亲认为不会,柯语微处世淡泊,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专心致力于公益基金的管理和运作。 “许家出事这阵,我倒还在担心语微会有危险,毕竟她与许中益有些往来。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那样的性子,人又常在德国。再说如果回国探亲,语微基本还是回的古城吧?” “她没有企图,其他人呢?”父亲提示,还有那个顾文宇,北溟的那个师弟,却对语微言听计从那个。 “我问过语微,她说多年不见顾文宇,也不知道人去了哪儿。”母亲没太在意,“我在想,既然是北溟的女儿,这拜托一下总可以了吧。只要她能待孟冬好,我就再没什么羁绊了。” 父亲哑着嗓子问:“我不是你的羁绊?” 母亲抹了泪答:“是,正因为是……” 父母平日都是冷静的人,父亲却再次重复了一遍“不惜做任何事”,母亲说:“梁若海,你是有公职的人,有任何事你告诉我,我来替儿子解决。 父亲在笑母亲,从来一腔孤勇。 说笑并未让开头的恐惧感消隐,反而因为这场交谈,变得更无处可藏了。 又是长久的沉寂,母亲开口说:“梁若海,我想儿子了,你拉段琴给我听。” 父亲自嘲自己怎比孟冬,在找唱片,播的却是孟冬前些年前往圣彼得堡爱乐参与录制的《b小调第六交响曲》。 该曲又名悲怆交响曲,为柴可夫斯基的绝笔。 黑着灯的走廊、相濡以沫的父母,他们有共同的秘密,忏悔没有保护好他,巴不得他一辈子都不知晓。真要立时撞破么? 伴着乐声,梁孟冬悄无声息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尽力不发出半点声响,久久维持着这一种死寂的黑。 冬日的清晨,窗外鸟鸣也显得略萧瑟,屋子里渐渐有了光。 那一张唯一能成为线索的照片,是次日白天,梁孟冬进入父母房间翻拍到的。 他想过如果父母入内看见,他要说些什么,更在心中预演过。 不过父母出门后并未回来,上午在医院见着他,略微露了惊讶之色。孟冬解释,他是担心外公,正欲和他们聊聊病情,想着这也许是个不错的切入点,再进一步,就可以聊聊笑笑、问问照片了。 开场白要怎么说?梁孟冬甚至出了点汗,十音不在,他真的不大会说话,是不是应该直接问,照片上被剜去头部的人,是不是任远图? 前夜背着他说了那么多肺腑真言,原来真的只是背后而已。 当面他们依旧是故态,与他潦草聊了两句,说自己有事正要走,就匆匆擦身而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 父母从未向他表达过舐犊之爱,总是冷冷淡淡,物质上过度满足,情感上毫无呼应。 “和从前我说的差不多,只是这些年更严重些。”孟冬说,“大概是很难回头了。” 这刻也是暗夜,十音的手就在他手心里,试图去感知他当时的心境。 十音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信任。孟冬这人心防设得深,要听他几句倾诉非常不易。 孟冬总说她会说话,其实她能说什么?怪他说,你太内敛了M.iyiGUO.nET